所以,這尊乾隆宮廷鎏金財寶天王造像,內行在判定為真之後,根據金色就能知道是晚期而非早期。
不過,餘耀一看這老先生是個行家,而且擺在店裡顯著位置,價格上估計很難有什麼便宜。
但他既然開口了,餘耀便就應著問了一句:“倒是不知多少才能請得動?”
“五百八十萬港幣。”老先生看了看餘耀,“這麼完美的品相,我就不多說了,可遇不可求。”
他說的是實話,這種品相確實不好碰,不過價兒也是行價,餘耀若不想收藏,還是不會出手。
“我知道了,謝謝老先生。”
老先生聽了餘耀不置可否的話,便也清楚他不會請了。不過,他已認定這個年輕人眼力不俗,所以依然很客氣。
“你喜歡哪一類東西呢?我這裡以金銅造像為主,還有少部分瓷器和玉器,沒有其他的品類。”
“我喜歡價格合適的東西。”餘耀笑笑,“老先生的眼力很高,我怕是不太容易出手了。”
老先生微微一笑,“要都像你這樣,我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正在此時,沈歌喚了一聲餘耀,“來看看呀!”
餘耀衝老先生點點頭,走上前去,老先生略略猶豫,也跟上去了。後生仔一見老先生也過來了,不由退後了兩步。
沈歌看的是一件描金粉彩燈籠瓶。
燈籠瓶,一聽這名字,就知道像個燈籠。圓圈口,頸微束,肚子是長圓筒,不似燈籠那麼圓,圈足。
圈口和一對螭龍耳都整體描金;頸、肩則是霽藍描金纏枝紋,圈足則是霽藍描金回紋。
腹部是粉彩畫片,畫片很有意思,想必沈歌關注的就是這個。
畫片上,背景是金鑾寶殿,而龍椅上,坐的卻不是人,而是兔子。一般民間喜歡叫兔兒爺。
兔兒爺的穿戴和皇帝一樣,皇冠龍袍,粉彩畫片的描繪,非常到位,而且精細。
這件燈籠瓶不小,有半米多高,擺放在貼牆的、一麵透明的一個保險櫃裡,是上鎖的。
餘耀看了一會兒,沈歌在一旁問道,“把皇帝畫成兔子?這是民國時期的產物吧?”
餘耀先看了看老先生,見他不動聲色,便對沈歌說道,“要是民國的東西,怎麼擺這樣顯眼的位置,還鎖起來呢?”
“嗯?”沈歌一愣,轉而湊近餘耀耳語道,“難不成是官窯?”
餘耀反問,“你想買?”
“我就是覺得有意思。”
餘耀一聽,立即看了看老先生,“老先生,這粉彩描金燈籠瓶,怕也不便宜吧?”
“這件不賣!”老先生輕輕搖頭,卻很堅定。
“嗯?”餘耀不由一頓。
“這是我的收藏。直說了,擺在店裡就是為了吸引顧客的。”老先生很乾脆。
“原來如此。”餘耀明白了,對沈歌說話便也沒了顧忌,“這的確是官窯,乾隆官窯。”
老先生點頭,“好眼力,好學識。”
“真是官窯?”沈歌一愣,“我怎麼從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