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耀點點頭,“這種配方,何先生不曾傳授於你,可能是怕你不用在正途。但既然這冊頁上用了,你突然很想深入研究一下,而且又是何掌眼的遺物,所以你就更想留下了。既然想留下,那就是越快越好,故而才當著陳良典點出來。”
“沒錯。不過,如果對方即便在拍賣行要求加上‘民國’還是要拍賣,那我也隻能等春拍了。但就算是這樣,至少也能省一筆錢不是?”
“其實我本來和你想的不一樣。”餘耀說道,“這本冊頁,於我來說,收不收皆可。試想,何掌眼興之所至玩一玩的東西,若是在民間被鄭重收藏,想想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知你的想法,不然你就會想辦法先拿下再通知我。”上官雨笑道,“我也沒想到會用上何掌眼獨門調製的老墨。根據何以濯先生的介紹,何掌眼的仿作,都是會用到代的老墨!隻不過這本冊頁,想來他確實不想出手。”
“那你就且住兩天,看看貨主的反應。如果他拒絕陳良典,不能以民國仿品上拍,那咱們就去接洽一下。如果還要上拍,那就等著。”
上官雨想了想,“這個陳良典,真的如外界所說,堅持存疑不拍或注明麼?”
餘耀介紹:“此人原先是文物部門的人,退休後被天和聘了,口碑倒是一直不錯。而且他這麼乾,其實賺的是長線,而現在已經收到效果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此人和特殊文物調查局關係也很密切。”
“噢?”
“之前我去港島,和嘉爾德亞洲區總裁福滿倉見麵,碰巧遇上了一件事兒······”餘耀對上官雨也不隱瞞,說了謝治豪的事兒。確切地說,是包括謝治豪在內的瓷器造假勢力聯手要乾的事兒。
上官雨眉頭忽而皺起,“這個造假集團,好像不止在運作瓷器。”
“什麼?你也有什麼消息?”餘耀沒想到上官雨會這麼說。
“就在前幾天,尹寶榮和我一起坐了坐,他似是而非地說了幾句話。”上官雨頓了頓,“他問我,還有沒有王蒙那幅《秋山湖光圖》那樣重量級的作品想要出手的。”
“然後呢?”
“我說這樣的作品即便有,輕易也是不會舍得賣的。結果他說,隻要是重量級畫家的,好點兒差點兒都行。我便問差點兒是有多差?他卻笑了笑,說都是明白人,不多說了。”
餘耀一邊聽一邊點了一支煙,“這就是暗示想收高仿了。”
“對。我這次來,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兒。我懷疑,尹寶榮出頭,背後是台島譚家在動。而我賣給譚心定的《秋山湖光圖》,經過這麼長時間可能已被辨偽。”
“你的意思是,他們這是要將錯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