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耀便也笑笑,“你來了就不關了唄,我還得給你泡壺好茶。”
老周拍了拍提包,“我給你帶茶來了,信陽毛尖!昨兒剛帶回來的!”
“你這是跑中原一帶廝混去了?”
“嗯,主要就是去了汝都,回來之前又到信陽轉了轉,順手弄了點兒茶。”
餘耀指了指老周鼓囊囊的皮包,“除了茶葉,怕是還有東西讓我看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嘛!”老周坦然承認。
說著,從包裡拿出了一個錦盒,先擺到了桌上,又拿出了一包茶葉,“東西不忙看,先泡上。”
泡好茶,餘耀直接伸手準備去開錦盒,同時問道,“你去汝都乾什麼?專程收東西?”
“也不是專程,陪朋友去的,他喜歡汝窯的東西,真品是既買不起也買不著,所以去汝都弄兩件高仿,擺著玩玩。”
“噢?買著了麼?”
“汝都遍地老窯高仿,這還有個買不著麼?就是仿製水平高低的問題罷了。買了一件三足洗子,一件紙槌瓶,都是天青釉的。”
餘耀點點頭,“店裡買的?”
“店裡買了一件,古玩市場買了一件。市場裡的水平反而還高點兒。”
“原來你這陪人家買高仿,自己反倒在古玩市場淘著真東西了?”
“我也就看個七八成,這不是還想讓你再給最後砸一錘子麼?你且看看吧!”
“得。”
錦盒裡的東西,是一件白地褐彩的罐子,中等個頭兒,肩部和圈足都有簡單的紋飾,中間是畫片,還配著詩。
畫片上,樓上有窗半開,一年輕女子探出頭來,模樣俊俏;樓下是個青年後生,手裡握著繩索,對小美人擠眉弄眼的。畫片上有大片留白,四句詩在畫片的背麵。
餘耀又看了看配的詩,“老周,這詩寫得夠騷氣的啊!”
老周哈哈一笑,“有點兒意思吧?”
這首詩是配合畫片的內容來的:白日難耐費思量,入夜堪等會小郎。不愁蓮腳三更冷,因有火龍七寸長。
“這罐子確實是老的,元代的磁州窯。”餘耀下了定論。
“我看也應該是金元時期,到不了金代?”
“到不了,甚至可能是元末明初。金代(南宋)瓷器上的詩,還沒這麼俗化;你看從唐詩宋詞到元曲明,就是逐漸俗化的。”餘耀道,“不過,這樣的畫片和配詩,反倒是個噱頭,你收來怕也不便宜吧?”
“嘿嘿,這也是巧了,本是兩口子的攤子,但當時老板不在;老板娘呢,特彆膩歪這罐子,隻在他老公收價兒的基礎上加了點兒就給我了!”
餘耀也不由笑了笑,“得,這漏兒撿的。不過,他們兩口子估計也沒拿捏好年份,這一路民窯的東西,民國時期仿製的也不少,因為成本低,走量大。”
“你給斷了代,那我就放心了。”老周收起罐子,遞給餘耀一支煙,“對了,這次我出去一趟,還不止碰上這一件有意思罐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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