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耀等濮傑收拾妥當,將錦盒放進了後麵的保險櫃,這才上前開了門。
出乎餘耀的意料,門外竟然站著一個女孩,紮著馬尾辮,腦門兒有點兒大,但眉清目秀,可算得上是一個美女。
“你是?要找人麼?”餘耀站在門口問道。
“這是古玩店吧?”
“是,不過打烊了。要不你明天再來?”
雖然自暖杯已經收起來了,但是餘耀依然很小心,更何況是一個陌生人。
“我不是買東西,我是有東西要出。你這裡,應該收東西吧?”女孩說著,揚了揚手裡的包,這是像是個羽毛球拍包,但是裡麵顯然不是羽毛球拍,因為圓的那頭兒沒撐起來。
餘耀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看年齡也就二十冒頭,更像是一個在校大學生,沒什麼不良氣息。
不過,這已經晚上9點了,她怎麼會跑到這裡來賣古玩?何況店裡拉著門簾和窗簾,門也反鎖了,她還敲門?
“怎麼?你這個格古齋財大氣粗,有生意上門也不做?”女孩見餘耀沒有說話,不由抬高了聲音補了一句。
“誰說不做?請進啊!”濮傑此時迎上前來。
上前的同時,濮傑拍了拍餘耀的肩膀,“有生意不做,好像我們有鬼似的。”
餘耀想了想,“行,請進吧。”
不料,女孩一邊進店,一邊笑起來,“你倆······不會是?”
餘耀咳嗽一聲,“坐下看東西吧。”心裡卻又想,初次見麵這麼開玩笑,看來真是個學生。
女孩在八仙桌旁坐下,卻並沒有立即打開球拍包,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剛才喝酒了?”
“這好像和你要賣的東西無關吧?”餘耀應道。
“好酒!我在門外就問到香味兒了!”
濮傑本來站在門口剛要點煙,一聽這話,沒點就走了過來,“你也喜歡喝酒?”
“從酒味兒來看,像是米酒的底子,但絕不是一般的米酒,或者說市麵兒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好酒,不然不會有這麼濃鬱的香氣,而且根據這香氣,你們溫過酒吧?”
餘耀和濮傑麵麵相覷。這鼻子,簡直神了!
“你不會是因為聞到酒味兒進來的吧?”濮傑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球拍包,“你有什麼古玩要賣?”
“我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古玩店會有這種好酒。”女孩含糊應了一句,順手將球拍包提到了八仙桌上,“那就先看看東西吧!”
餘耀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女孩拿出來的,是一個卷軸。
“搭把手。”女孩捏住軸頭,站起身來。
餘耀也跟著起身,往後拉著伸展開來。
這是一幅太白月下獨酌圖。
勾勒的是李白的形象。天空一輪圓月,周圍幾株花草,李白舉杯邀月,姿態瀟灑之極。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畫麵大片留白,一側行書落款:辛亥之秋竹莊上官周。
鈐印兩方,一方“上官周印”,一方“竹莊”。
“上官周?”餘耀微微出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