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展上展示一些非拍品,裝點展廳,很正常。隻不過,以前以工藝品和印刷作品為主,這幅畫確實有點兒特殊。”福滿倉應道,“這一幅,是我的私人藏品,非常喜歡,但一直看不出作者是誰。”
福滿倉說著,抬了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牆邊休息區的桌椅。
餘耀想了想,跟著他過去坐下了。
福滿倉讓服務員端來兩杯咖啡,福滿倉抿了一口咖啡,“剛才我看你看得認真,餘先生眼力過人,想必會有什麼獨到的見解,不會看不出門道。”
餘耀想了想,“我也看不出作者是誰,但肯定不是他的巔峰之作。”
福滿倉眼睛一亮,“高手就是高手。”
餘耀淡然一笑,沒有應聲。
福滿倉繼續說道,“我研究過,這一幅三峽畫卷,是以白帝城為基點,東望的場景,不過構圖上,卻又好像不是一個人的視角。”
“嗯?”餘耀不由一愣。一個人手筆,一幅平麵的畫作,怎麼會表現兩人的視角?
“你可能誤會了。”福滿倉解釋,“我說的視角,是說同一個點,卻好似兩個人在看。”
餘耀眉頭一皺,“福先生的意思是,一幅畫上,不同部分畫意不同?”
“對!左半部分和右半部分的畫意不同,但這幅畫,又不像是兩個人合作。依我看,可能是在繪畫之時,情感或者理念起了什麼變化。”
“好像真有點兒這個意思。”餘耀雖然看的時間短,但福滿倉這麼一說,也起了相應的細微感覺。
福滿倉的漢語說得很好,但畢竟是英國人,他的表達其實不夠準確,若不是餘耀水準極高,怕是難以這麼快就能理解。
“我真是很想知道這個人是誰。”福滿倉微微歎氣。
餘耀隨即問道,“不知福先生是怎麼得到這幅畫的呢?”
福滿倉笑了,“才先生沒跟你提起過?”
“他?”
“就是他給我介紹的貨主。”
餘耀心想,這幅畫對才持璜來說,不過是一次尋常的交易,不告訴自己太正常了······
正想著,才持璜過來了,“你倆聊什麼呢?”
“聊那幅畫呢!”福滿倉抬手指了指。
餘耀卻岔開話題問才持璜,“沈歌呢?”
“她在盯著看一件五彩魚藻紋罐,我說,她要是想拍,不會是你出錢吧?”才持璜說著順勢坐下了。
“今天事情多,你們先聊著,失陪一下。”福滿倉此時卻起了身。
福滿倉走後,餘耀才問道,“那幅畫你知道來曆麼?”
才持璜眼珠一轉,“怎麼?這幅畫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麼?還不能當著福老頭兒細問。”
“這幅畫不簡單,隻是沒有落款,不好考證作者。”
“這倒是,功力我也能看出一二,要不是不知道作者是誰,也不會是那個價兒啊!”才持璜接著介紹道,“這幅畫的原主,是個珠寶商。”
“珠寶商?”
“嗯,港島人,但畫是在倭國買的。不過,這買賣,其實我並不想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