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耀點頭,“老爺子應該是見過這幅畫了。”
“聽起來應該是的,不過他當時沒有多說。我當時年少,也沒太當回事兒。”
餘耀沉吟,“他也沒有說這幅畫的特殊之處?一紙筆墨,畫意不同,他應該會關注。”
“嗯,我看了你發來的圖片,也這麼覺得。你看了實物,應該更明晰。但是,老爺子當時確實沒說這個。”上官雨頓了頓,“不過,我剛才看了你發來的圖片,對這個特殊之處,有點兒彆的想法。”
“噢?你說。”
“這不是一個人畫的!”
餘耀不由怔了怔,“不對,雖然畫意不同,但我仍然覺得是一人執筆。”
上官雨清了清嗓子,“我換個說法,何掌眼在作畫的時候,應該不是一個人!”
餘耀接口,“你是說,雖然是一個人執筆,但是旁邊還有人指點?這······結合這幅畫的技法還未臻成熟,畫意不同卻並不突兀,那麼,這個指導的人,有可能是亦師亦友······”
“就是這個意思。”上官雨點頭,“畫意不同,有可能是何掌眼在一幅畫的筆墨之間,思想產生了變化!這種變化,就是身邊的這個人的作用!”
“這個人能在作畫上指點何上善,那在民國年間,足以堪稱國畫大師了!”
“不一定。”
“不一定?”
“能指點和自己畫是兩碼事。比如我畫一幅,你可以指點優劣,但若要讓你畫,你必定不如我畫得好!”
餘耀大笑,“這倒是,我忘了這茬了,美食家不一定是個好廚子。”
“還有一點值得推究。”上官雨接著說道,“這幅畫如果老爺子見過,那麼何掌眼必定帶來了美國,怎麼會又到了倭國?”
餘耀想了想,“我記得你說過,何以濯老爺子因為一個女人······”
“對!”上官雨立即說道,“正好我在美國,我立即想辦法查一查這個女人,而且從織田七郎身上沒準兒還能找到點兒什麼。”
“早不查,你現在挺來勁兒。”餘耀隨口玩笑一句。
“這不都是寸了麼。這幅畫,我總感覺會牽連出不少東西。”
“可惜,是何掌眼年輕時的作品,不然,說不定和星空圖能關聯起來。”餘耀應道,“好,我也追查一下,看看倭國的這幅畫是怎麼來的。”
上官雨沉默了幾秒才道,“星空圖反映的是時間,三峽圖反映的是地點,即便是年輕時的作品,也未必不會關聯······關鍵,要看查的結果······”
聽了這話,餘耀腦中忽然劃過了一道亮光,“關鍵?那最重要的,怕就是這個當年指點何掌眼的人······”
上官雨倏然被餘耀的話擦出了火花,“難道?”
“難道?”餘耀也有了火花,重複一聲。
“大掌眼!”兩人異口同聲。
各自沉默。
“我先緩緩,過會兒繼續談。”餘耀掛了電話,點了一支煙,之前掌握的各種情況紛至遝來,在腦海中形成一個漩渦。
這個漩渦,自是有一個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