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也吞吞吐吐起來?”
餘耀閉上眼睛,沉默三秒鐘,才開口道,“我隻是覺得傳人之中,怕是有另有目的之人。”
“什麼?!”才朋璽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你怎會有這種想法?!”
“老爺子,我也不想有!”
才朋璽想了想,忽而長歎一聲,“也是,若非空穴,豈能進風?說吧。”
“老爺子,您從來沒有懷疑過,為什麼我被選中為大掌眼傳人麼?”
“‘鬼眼穿心’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而且上麵有隱字口的玄術印記。”
“問題就在這裡。”餘耀將之前的疑慮基本都說了,隻是沒提是從‘鬼眼穿心’上得到的眼力。
“你的意思,選中你,是一個局,而我們,都成了棋子?”
“這是我的想法,雖然暫時無法驗證。”
“你的眼力,或許真是一種天賦。”才朋璽沒有將餘耀的眼力和“鬼眼穿心”勾連起來,卻從血脈傳承上勾連起來了,“你的身世······”
“這個我研究過,應該和許長安沒有什麼關聯,不過蕭影說,不找到許長安或者他的後人,就無法完全確定。”餘耀解釋。
“許先生的後人,本來也在一直尋找,隻是線索微茫,力不從心。”
“這件事急不得,但是,在找到之前,還是得務須小心啊。”
“以前你怎麼沒想過這件事情?”才朋璽忽而發問。
“凡事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這是一步步走來,量變引發的質變。”餘耀答道。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不怕我就是那個被設局的人先行‘策反’的麼?”
“所有傳人之中,蕭影和您,我是先解除懷疑的。”
“何以如此?”
“直覺。這時候我不得不相信直覺,先找到可以信賴的人!”
“還有膽量。”才朋璽再度歎氣,“但,也有可能,是你過於敏感了。”
“對,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兩個可能既然都有,那就不得不防。”
“我知道了。”才朋璽忽而放低了聲音,“我也需要消化一下,再聯係吧。”
掛了電話,餘耀打開窗戶,默默點了一支煙。
一支煙尚未抽完,手機又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鐘毓打來的。
“你在港島吧?方便說話麼?”
“在,方便。”
“今天的預展你看了?”
“看了。”
“有一件青瓷台盞,是不是柴窯?“
“一時不能完全判定,但可能性很大。”餘耀接著解釋,“我事前看了圖錄,但沒告訴你,正好想趁上拍鴿血紅來······”餘耀上拍鴿血紅,鐘毓是知道的,而青瓷台盞的事兒,還沒對鐘毓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