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這樣的布局,那也是一場賭局。手裡的那張牌,必須很了解,也必須容易控製。而你,是個很難被控製的人,雖然表麵看起來,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鐘毓緩緩閉眼,又睜眼,一字一句說道:“一個籍籍無名的古玩小販,卻終究要變成一代宗師。”
“那麼你呢?”餘耀卻緊接著問向鐘毓。
“其實我應該是最值得被懷疑的,瓷都本就是一個被關注之地,我又背負著家族的產業。”
“如果我們當中,真有這麼一個人,常規的辦法,根本找不出來!”餘耀輕輕搖了搖頭。
“但又不能不找,不是麼?”
“是。所以,我隻能相信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我的直覺。”餘耀低頭又點了一支煙,“換句話說,是大掌眼的帶給我的靈感。”
“你信我?”
“對。”
“那你最不信誰?”
“這個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是剛剛才確定應該信你。”
鐘毓長歎一口氣,“難為你了。所有的假設,是建立在有人布局的基礎上,如果這個局,本來就不存在,那就更不存在該相信誰不該相信誰的問題。而你的依據,卻又隻是直覺。”
“唉!”餘耀也長歎一口氣,“這個假設,我已經和蕭影、才朋璽老爺子交流過了,你是第三個。”
“其實,每個人你都應該交流。”鐘毓鄭重說道。
餘耀沉吟,“你的意思是,不管假設成立不成立,都應該說?”
“對,即便成立,那個人知道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對實際結果來說,都是一樣。因為沒有他的鬼臉花錢,根本開啟不了秘藏。”
“容我再想想吧,起碼現在秘藏的地點,還沒有什麼具體的進展。”餘耀應道。
“這個倒是。”鐘毓點點頭,“當務之急,是柴窯台盞的事兒。”
餘耀起身走到窗前,“除了我們和歐陽鬆,說不定還有彆人也盯上了這青瓷台盞。”
“除了歐陽鬆,彆人似乎不足為慮。”
“歐陽鬆,確實最應該重視。但這裡港島,不是內地,嘉爾德又是英國的公司,如果殺出一股海外資金或者一個特殊人物,怕是歐陽鬆也會感到棘手。”
鐘毓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這些你早就想到了,所以你之前才說,落到歐陽鬆手裡,總比落到其他人手裡安全?”
“目前來看,參與是肯定要參與的,但過程中必須審時度勢。隻不過,現在還沒個譜,審時度勢都不容易。”餘耀手指有節奏的敲了四下玻璃窗,“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嗯,我現在放棄讓孫先生撤拍的想法。”鐘毓走到餘耀身邊,“不過,你要自己去競拍麼?”
餘耀扭頭看向鐘毓,“你想上?”
“不是我。你覺得才持璜怎麼樣?他應該不會拒絕你幫這個忙吧?”
“對於歐陽鬆來說,我出手還是才持璜出手,沒什麼區彆。”
“但對於整體來說,能避免你過於引人注目。”
“這件事兒太麻煩了,我們先緩上一會兒。”餘耀走到沙發邊坐下,點了一支煙,忽而問道,“對了,你這次為什麼要帶冼丹來港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