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血紅也是個重頭,是上午的倒數第三件東西。
而倒數第二件的壓軸拍品,是一套同料的翡翠項鏈、手鏈、戒指三件組合;玻璃種,正陽綠;都是鉑金鑲嵌,沒帶邊鑽,八十年代的東西。起拍價就一個多億。
看翡翠,無非種、水、色、底等等幾個方麵。說著簡單,其實看這些,特彆是種,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一件翡翠擺在麵前,就算是a貨,看種也是需要眼力和經驗的。
種差一分,價差十倍。有些無良商家,經常會過度拔高相似的種,比如糯種中最好的高糯化,會被說成糯種和冰種之間的糯冰,而有些糯冰的料子,會被說成正冰甚至高冰。
在現實中,真正玻璃種的大件或者成套實物,一般人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這和高色一個道理,最貴的色,要求正、濃、陽、和,一般人也很難見到實物,於是就有人製造了“帝王綠”的噱頭。
前麵說過,帝王綠並不是被行家認可的標準和說法,或者說,一千個人心中,可能會有一千種帝王綠。但偏偏大量的新手,會拿著這個噱頭當真,甚至以此顯示自己不外行。但在行家聽來,喊帝王綠的,要麼是外行,要麼是商家故意如此。
倒數第二件拍品是壓軸,最後一件叫大軸,就是散場前的愉快收尾。不過嘉爾德終究是嘉爾德,也不是普通的東西,是一串丹麥料的塔鏈,全部帶白花,最大的珠子直徑達到25厘米以上。
蜜蠟老玩家都知道,和烏克蘭料、俄羅斯料不同,丹麥料以海漂料居多,而且開采受限,很難有比較大的珠子料,能出直徑20厘米的珠子料,就已經不好找了。
同時,一塊蜜蠟原料,想做珠子,首先得飽滿立體,對外型有較高的要求;再者,做珠子損耗很大,出成率往往不到原料的三成。
珠寶玉石專場,來了不少女性,有半老徐娘,也有老婆婆,還有妙齡美女。
不過,梁時昂隻是和才持璜坐在一起,沒見所謂的未婚妻陪著,也沒有助理、保鏢之類的。
沈歌一直沒出手。甚至中間有條帶藍寶石掛墜的項鏈,餘耀覺得造型不錯,還問她喜不喜歡,她也是淡然搖頭。不喜歡珠寶的女的確實不多;不過沈歌隻是不喜歡那種比較閃的珠寶。這和她的成長環境也有關係,古玩的作用力和傳統文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稍微有點兒出乎餘耀的預料,到了鴿血紅上拍,梁時昂第一口就喊出了五千萬,根本沒有從頭開始,有點兒先聲奪人的意思,他的聲音也挺洪亮。
他喊了之後,一直沒有人加價,直到拍賣師喊出了“五千萬第二次”的時候,邊上一個位置,突然有牌子舉起,伴隨著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六千萬!”
此次競拍的幣種是港幣,此人說的是英語。
餘耀不由看了看這個人,隔得稍遠,不過大致能看出也是個年輕男子,最多三十歲左右,和梁時昂差不多年紀,也是華夏人的麵孔。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頭卷毛,看著像是燙的,不像是濮傑那種自來卷。
卷毛喊出六千萬之後,梁時昂略略停了幾秒,接著舉牌,並不說話。
過了千萬的東西,一次舉牌就是一百萬,過了五千萬也是如此。
而隨後,卷毛又加價了,這次是在梁時昂的基礎上多加了四百萬,喊出了六千五百萬。
梁時昂似乎很穩健,舉牌不說話,隻加一百萬。
才持璜不由扭頭往餘耀的方向看了看。
而冼丹此時卻衝身邊的餘耀吐了吐舌頭,“他倆好像摽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