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隕石掛墜。過不了安檢,可能是因為有輻射。這是他的護身符,非得等著檢測完再走。不過,我們也就再等十分鐘,還沒結果就得讓他落單自己等了。說吧,你肯定有彆的事兒!”
餘耀笑了笑,和賀文光說話還是直接點兒好,“你們在西南一帶考古,據你所知,三江並流的金沙江段附近,可能有什麼像樣的古墓麼?”
“像樣的古墓?”賀文光想了想,“我們要去的香格裡拉,就是這區域之內啊!這地方漢代以前荒無人煙,從漢到南北朝,有黨項部落居住,唐代以後的脈絡相對明晰,沒什麼大型墓葬的史料。再者說了,就從地理環境考量,也不適合墓葬啊······”
“等等,你說南北朝時期,這地方有黨項部落?”這一點,餘耀還真不太清楚。而唐代以後的史料是相對容易查的。
“就是散居的部落,沒有耕種,靠著打獵捕魚,帶點兒畜牧,也就比原始社會強點兒。所以史料上都沒什麼詳細的東西。其實說是黨項部落,也就是羌族的分支,被稱為黨項羌。但是他們是火葬啊,不可能有像樣的墓葬。”
“噢。”餘耀一時也沒彆的問了。
“你問這個乾什麼?”賀文光卻反問。
“嗐,就是跟滕老爺子聊起來,突發奇想,你知道,我也是學考古的,所以問問。”餘耀推到滕昆吾身上了。滕昆吾在一旁白了他一眼。
沒想到,賀文光卻很認真地接口道,“行,我要是有什麼新發現,會告訴你的。”
掛了電話,餘耀又和滕昆吾聊了幾句,便提出要告辭了。這“鬼眼穿心”的事兒,還得好好合計合計。
臨走前,滕昆吾說,這兩件事兒,他也會積極行動,隨時聯係餘耀。
滕昆吾再仿一枚“鬼眼穿心”,這是多出了一個方案備選。
這事兒,餘耀回到江州之後,很快就告訴了其他傳人。
不過,多出一個方案備選,依然很難辦。
謝漢文有可能是把自己手裡那枚當成真的了,能不能拿出來示人都不好說,更何況替換的機會。
兩件事情都有點兒僵。
這天上午,餘耀很早就吃了早飯,來到了格古齋,泡了一壺茶,一邊盤著當時從燕京弄來的小核桃串兒,一邊不由自主又陷入了深思。
沉思之中,門開了。
餘耀驚覺抬頭,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來客,“鬼叔?”
鬼叔笑道,“路過寶地,討口茶喝,不介意吧?”
看他的樣子,神采奕奕,顯然是休息得很充分,應該是昨晚之前就到了。
“請坐,正好泡好了。”來的都是客,雖然餘耀還不知道他為何而來。
兩人喝茶,說了些客套話。鬼叔始終不進正題,餘耀終於忍不住問道,“鬼叔來找我,有何指教啊?”
“我說了,路過。”
“那你來江州,有何貴乾啊?”
鬼叔:“散散心。”
餘耀:“······”
鬼叔又笑了,摸出一支煙,“謝治豪最近挺忙。”
“哦?”
“他要搞一個回流瓷器展。”
餘耀一聽,頓時明白了,造假集團的那批高仿瓷器,沒上嘉爾德春拍,原來是想這麼辦!出去“留學”一圈,帶著手續和火漆回來,搖身一變,就成了回流重器。
這點餘耀是明白了,但是還有不明白的,不由問向鬼叔,“為什麼?”
餘耀問得簡潔,完整的問法兒應該是:為什麼要告訴我?你跟他才是一夥兒的啊。但是餘耀相信,不用問那麼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