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餘耀打電話的時候杜如晦特意走遠了點兒。餘耀打電話的重點,不是問他們願不願意來吃飯,而是商量如果請杜如晦幫忙,說到什麼程度最合適。
這一點,蕭影和鐘毓的意見一致,吃飯他們就不來了;同時,如果請杜如晦幫忙,除了鬼眼門的事兒不能說,倒不如全說了,這樣希望才最大;要不然,還不如不說。
餘耀讚同了這個意見。
因為餘耀要說事兒,所以杜如晦選的飯館相對安靜,也是本幫菜館子,帶有小包間,口味也不錯。
“有一位古玩行的前輩,也是我的良師益友,前些日子突然聯係不上了······”餘耀把事情說了一遍,同時也把譚心安的線索說了,隻是沒說兩人的關係。而且,餘耀一直懷疑,滕昆吾這次出來,應該是用的其他身份,要不然,特調局不會這麼久也沒消息。
不過,這所有的內容,是到最後才全說完的,因為杜如晦聽到“滕昆吾”的名字後,居然立時打斷了餘耀:
“滕先生?他來滬海了?”
“啊?你們居然認識?!”餘耀一時愣神。
這世界很大,大到我們一輩子也可能去不了某些地方、見不到某些人;這世界又很小,小到就如眼下的情況。
“嗯,我是通過北河省的一位朋友認識的,雖說隻是當麵交流過一次,但滕先生給我留的印象極深啊!”杜如晦看了看餘耀,“怪不得你有如此眼力,連滕先生這樣的高人,都是你的朋友!”
“彆啊老爺子,我剛才說的可是良師益友。”
“良師是良師,益友是益友,自己把良師益友並到一起說,往往是自謙;最起碼你的水平和他不相伯仲,實際上到不了師的程度。”杜如晦笑了笑,“你還是繼續說正題吧。”
等餘耀全部說完,杜如晦沉吟道,“依我看,滕先生是個很有智慧的人,他這麼乾,我想肯定有他的道理。”
“老爺子,這一點我也很清楚。不過,包括我在內的親朋好友,還是止不住擔心呐!”餘耀頓了頓,“要不然,我也不會剛認識您,就說這種事兒。”
“嗯。”杜如晦點點頭,“我有數了。”
“那我先謝謝老爺子了。”餘耀心道,既然杜如晦認識滕昆吾,那麼也算更順暢了一些。
“不過,滬海很大,外地人也很多,如果他不用真實身份,刻意隱藏,難度還是不小的。你也彆太著急。”
“我明白。”
兩人分彆之後,餘耀回到酒店,見到了蕭影和鐘毓,介紹了一下和杜如晦交流的情況。
蕭影和鐘毓這邊,暫時沒什麼新的線索。
交流之時,蕭影忽而指了指房間牆壁上掛的一塊書法鏡框,“這首詩,雖然說的是另一回事兒,但如果斷章取義,還真和滕老爺子的事兒有幾分契合。”
這是一首七律,書寫之人名不見經傳,而詩的作者是鬱達夫。
不是樽前愛惜身,佯狂難免假成真。
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
劫數東南天作孽,雞鳴風雨海揚塵。
悲歌痛哭終何補,義士紛紛說帝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