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春寒料峭,李塵身著長衣,腰藏寶囊,站在天工學院的大門外。
一群整裝待發學徒走了過來,見到他,不免頗感驚奇。
“塵哥,你怎麼來了?”
“你知道我們這幾天要去庸城趕考,特意來送我們嗎?”
多年相見,不是同窗,勝似同窗,這些學徒和李塵自然是認識的。
李塵也不打算隱瞞,拱了拱手道:“諸位,我有事要去庸城一趟,得師匠允許,搭一趟順風車。”
“哎?我還以為你專門來給我們壯行的,原來是搭順風車啊!”一名看起來頗為機靈的少年說道,他叫趙鑫,正是當日說錯了話,被師匠訓斥的倒黴孩子。
李塵笑道:“當然,也祝各位大考順利,旗開得勝。”
在他印象中,這個大考跟前世的高考差不多,可是決定著能否拜入內門的資格,對許多人來說,乃是命運的轉折點。
“你這也太沒有誠意了吧,這次隻是小考,大考在年中,六月份呢!”趙鑫氣呼呼道。
“哦,是嗎?忘了。”李塵苦笑,心道,“原來隻是模擬考試啊。”
大考重要歸重要,但與李塵關聯不大,還真沒有用心去計較。
閒話中,趙鑫手放李塵肩膀上,勾肩搭背道:“你這家夥不老實啊,我聽人說你最近把鋪子都退租了,裡麵的靈材和機關零件也賣給前街的老商頭,是不是在郡府勾搭上了哪家的大小姐,準備上門做贅婿去了?”
“什麼,塵哥你要去郡府倒插門了?”
“哇,你要發達了。”
“苟富貴無相忘。”
李塵按住趙鑫狗頭一通猛揉:“鬼扯,滾!”
眾人哄然大笑。
鬨騰中,一輛長達三丈餘的馳車沿著平坦的馳道碌碌駛來,在門口停下。
趙師匠坐在前排,從窗口探出頭,對眾人道:“人都來齊了沒有?”
師匠來了,這些學徒可不敢再玩鬨,一名麵相稍顯老成的學徒齋長出列,恭敬行禮道:“稟師匠,全班一十八人俱在。”
“那就上車。”趙斌目光似乎在李塵身上停了一下,但沒有多說什麼,把頭縮了回去。
“上車嘍。”眾人紛紛登了上去。
等眾人上車之後,馳車在趙斌身邊仆役模樣的禦者駕駛下開動,穩當而又快速的疾馳起來。
趙斌似乎有暈車的毛病,正閉目假寐,李塵也不好在這時候上前問他貢獻秘法的事情,百無聊賴的四下打量起來。
在他看來,這輛馳車完全就是古代版本,木頭版本的大巴,但在這個世界,卻是實打實的機關造物,乃是造化宗祖師,偃者大宗師,偃師的發明。
兩個截然不同的文明,大相徑庭的能量利用方式,竟然發展出一些形似之物,這巧合實在足以令人稱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