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話筒,點歌的女孩鼓掌朝我過來,端著酒杯“帥哥,唱得真好,喝一個”。
端杯碰了一下,我一飲而儘,她又小聲問我“怎麼,你不去放鬆一下”?
我抽了口煙“沒那個興趣”。
就在房裡,獨自喝了幾瓶啤酒,老鄉他們才陸續下來“老弟,你這麼快出來了”?
奶奶的,什麼意思?說我不行?這話真不好回答,他們還意猶未儘,又開懷暢飲……
直到十一點多,他們才戀戀不舍的摟著陪酒女告彆。
我結帳後走到門外,他們見四周無人,又對我說“老弟,麻煩你費心了,這地方玩是好玩,就是太費錢了”,當然,估計他們一個月工資都還不夠花的。
出租車到了樓下,我先下了,和他們揮手告彆,唉!一個晚上,花了近兩千,這種開支又沒得報銷,心疼哦!
丫頭什麼時候發了信息都不知道,趕緊回過去:對不起丫頭,剛陪客戶去吃飯了,剛回來看到信息。
丫頭不知是生氣了還是睡覺了,都沒回我。
唉,明天又可能要挨訓了,這丫頭現在總是發信息聊天,經常沒及時回複。
黃軍又上晚班,進去空蕩蕩的宿舍,直接關門躺下,方哥又打電話了“老弟,你還沒睡嗎”?
我強打精神“還沒呢,你們到家了嗎”?
方哥躊躇一會說“老弟,晚上那個開銷,到時你就在回扣裡麵除掉,不能你一個人花錢”。
我趕緊說“不用,不用,這個又沒多少錢”!
糾纏了好一會,也沒扯清楚,在一片唯唯喔喔中掛了電話。
趕緊爬起來衝涼,困了。
睡得很沉,第二天不到八點便醒過來,黃軍又還在休息,不好在宿舍搞得動靜太大。
想到昨天的訂單還沒安排,乾脆起床去公司,車間上班,先把訂單生產安排好,順便還可以憎頓午餐。
大辦公室和我想象的一樣,空無一人,從傳真機上拿了訂單,走去倉庫。
工作的事情倉庫配合得非常好,等安排完畢後,阿琴擦了額頭上沁出的汗珠“阿剛,你看,都在幫你忙,這麼熱是不是請我們大家涼爽一下,大家說好不好”。
這還用說,倉庫上班的其餘四個自是舉手讚成,俺孤家寡人哪裡還有話語權,再怎麼反對也是無效,老老實實服從還可以免去皮肉之苦。
唉,以為省頓飯錢,結果還花了高價,人生到處都是坑哪!
吃過飯,又在車間轉轉,陪阿東他們聊聊天,精神上又受到一頓暴擊:四五號人攻擊我一個,說我已經拋棄了曾經的戰友,成天不待在宿舍,人影都見不到一個。
再也沒法待下去,在金錢和精神的雙重壓迫下,狼狽的逃離車間。
想當年,在車間叱吒風雲,是多麼風光,如今淪落到如此地步,生氣。
從辦公室拿包出來,必須逃了,阿東和阿濤藏在門外,左右包抄,押我下去,請我喝了瓶紅牛才稍稍解氣。
他們目送我去站台,還在那喊“老大,今晚上辛苦了,明天早點回來,為你好好補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