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平諷刺道:“你是說,半夜派你打砸威脅我在乎的人,是疼愛我。這份疼愛給你,你要不要?”
陳亮哽住,這要他怎麼說呢?他隻能努力找補呀。
“沈局他也是……太在乎你了,太想認回你了。所以這個方法上……就顯得有些極端了。”
“得了,你也彆廢話了。我的態度還是和之前一樣,那麼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我和他沒關係。”
沈延平不耐煩道。他也看出來了,陳亮這次過來,就是要打感情牌的。這感情牌打動不了他,他也懶得聽這感情牌。
“你已經知道我的態度了,麻煩你儘快離開。還有,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這裡,更不要打擾我的家人。否則……”
威脅的話,沈延平沒有說出口。但是卡茲卡茲作響的指關節,沒有一聲不是在威脅陳亮。
陳亮覺得自己那半邊臉頰更痛了,牙齦也疼。打工人嘛,該慫就得慫,乾活也不能用命來拚呀。
陳亮很識趣的捂著嘴點頭,“今天是我不對,我不知道吳同誌她不知道這些事情。不過你放心,我剛才和吳同誌並沒有多說什麼。日後……我儘量不來家裡打擾你。”
話沒說那麼死,他以後肯定還得來,要不沈誌華那邊沒辦法交差呀。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今天先出了這個門再說。
沈延平一臉譏諷的笑著,“陳秘書還真是會說話,合著我剛才的警告,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啊。”
“那我也是要生活的呀,這是我的工作呀。沈局吩咐我乾了這個活,再苦再難我也得乾呀。”
陳亮擺爛了,這父子倆沒有一個好相與的。爹難纏,兒子更是有過之無不及,而且兒子還是一個暴力狂,陳亮真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得死在這父子倆其中一個人手上。
沈豔萍又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源頭在沈誌華那邊呢。早知道他就不這麼利落的躲回來了,高低得先把沈誌華給胖揍一頓,揍的他下不了床說不了話,看他還怎麼使這些壞心眼兒。
“陳秘書,我希望你能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不要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沈同誌,我明白的,我這就走。”陳亮捂著嘴,跑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生怕正在氣頭上的沈延平,再追上來把自己給打一頓。
沈延平跌坐在凳子上,一臉憔悴的揉著太陽穴。
日頭漸漸落山,屋內的光線逐漸變暗……
吳桂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她緩緩的坐在沈延平旁邊。
“兒啊,娘雖然就是個鄉下泥腿子,可娘不古板不保守。你要是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娘陪你一起解決。要是娘實在沒本事幫你解決,那好歹也讓娘知道你的難處。你不要什麼都自己憋在心裡,娘心疼……”
吳桂芬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她兒子是個懂事的,她很欣慰。可這是她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了肉啊,這麼多年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她怎麼忍心看他一個人難受呢?
沈延平也紅起了眼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將腦袋縮在吳桂芬的懷裡。
吳桂芬的臉上淌下一行清淚,手溫柔的一下一下撫摸著沈延平的板寸
他小時候一被村裡的孩子欺負辱罵的時候,他就喜歡這麼縮在吳桂芬的懷裡。娘親的懷抱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是最溫暖的地方,足以抵抗外麵的一切雪雨風霜。
隻不過後來他長大了之後,一意孤行去參軍,從那以後,兩人再也沒過這溫馨的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