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小蘭都沒有說起她要和秦少白談的那件事。
秦少白也假裝糊塗,不去追問。
其實,他心裡一直擔憂著,小蘭說的會是趙月兒的事情。
原本小蘭就不願意收留趙月兒在家,現在又出現了毒人事件,小蘭一定是覺得趙月兒像個定時炸彈,應該會迫不及待地將這顆炸彈給拆除掉。
一夜竟是無夢,隻是耳畔總是會突然間飄來嶽飛的滿江紅。
他乾脆早早地起來,到縣衙去。
李冼果然如他自己所說,第二天就從臨安府趕了回來,正在大堂裡打掃衛生。
“秦頭,不,秦大人。”李冼竟然還是不習慣秦少白身份的改變。
“昨晚趕回來的嗎?怎麼不好好休息一會?”
“不,是今天早上到的,我怕你罵我,所以,我早早就來了,做點活,你罵我的時候也好少生點氣。”
秦少白看著李冼那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心裡好笑:“我是要罵你的哇,你這豪門公子的身份也不告訴我。”
李冼先是一愣,後而抓抓腦袋:“老爹說他那南拳已經過時了,從來不準我們李家的孩子以他的名聲招搖撞騙。”
倒是極好的家教,怪不得教出李冼這樣彬彬有禮的孩子。
不過,李冼做事總是怕出錯,不敢大膽去表現自己,可能也和這嚴苛的家教有關係。
“你老爹說得沒錯,你老爹的光彩始終是你老爹的。”秦少白拍了拍李冼,為避免那掃帚誤傷到自己,他隻輕輕一拍就閃了過來,“不過,我和你是什麼關係啊,無論怎麼樣,你都應該告訴我這個事吧。”
秦少白笑看著李冼,你這個傻孩子,你老爹這麼好的資源,我們不利用起來,豈不是太浪費了。
誰知道李冼停住了掃地,拄著那掃帚發了一會呆,然後竟然把掃帚給舉了起來:“秦頭,我沒有完成任務,你打我吧。”
這小子,負荊請罪都用上來了。
“好啦,宋大人也沒有說一定要讓你老爹找到那找出掌印之人啊。這事,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所以,沒有完成,很正常,不用負荊請罪。”
“頭,”李冼卻是不願意將掃帚給放下:“我不僅沒有完成任務,我可能還要帶給縣衙一個大麻煩了。”
“噢?”秦少白根本沒有在意,他現在最不擔心的就是麻煩了,因為他麵前已經有一個巨大的麻煩了,相比於如何讓小蘭絕口不提把趙月兒趕走這件麻煩事,他覺得什麼事都不算麻煩。
“頭,你生氣了?”李冼試探著往秦少白那邊挪。
“你還沒說到底是什麼大麻煩,我怎麼會生氣呢?”
“我老爹,我老爹說,他要看看我是怎麼當捕快的,他說我一點長進也沒有。”
秦少白差點笑出聲來,這也算是麻煩,能見識一下南拳北掌的南拳,他可是求之不得。
“頭,你不知道,我老爹,他真的是一個麻煩人。今天他讓我等他,和他一起回,我才不願意呢,我就偷偷地騎上我的馬連夜趕回了。”
李冼啊李冼,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膽大妄為的公子,倒是和在縣衙裡的表現完全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