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秦少白被清悠的簫聲驚醒。
自中秋那晚,他就沒有再聽到這簫聲。
如今聽到,卻覺得與中秋那晚所聽的完全不一樣。
中秋那晚的簫聲充滿著一種煞氣,是要將天地都納入它的簫聲中,讓所涉之地的萬物都在簫聲裡蕭瑟的感覺。但,今晚的簫,雖然也渾厚,卻是一種讓人心神安寧的渾厚,好像那是一位大將軍在向著他的戰士們揮動著戰旗,用最有氣勢的聲音在吼叫著勝利在望。
披衣出院,卻看到小蘭也站在院子裡,凝望著緣樓的方向。
秦少白想要走上去打個招呼,見小蘭似乎完全地沉浸在這簫聲裡,暗淡的星光灑在她的臉上,朦朧裡有一份說不出的淒清感。
秦少白竟是看得有些呆了,突然想起朝陽公主說的那話,連忙走上前:“小蘭。”
小蘭沒有想到秦少白會走出來,轉過臉,不無疑惑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也聽到了簫聲?”
秦少白這話一問出,小蘭的臉色大變,她的兩隻手竟然抓住了秦少白,然後閉上了眼睛,在秦少白的鎖骨上摸了起來。
“小蘭,小蘭姑娘。”秦少白急了,要不是他知道小蘭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他現在應該全身燥熱,不知所措了。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一個正常的正值大好年華的男人。
被個女人這樣摸下去,沒有一點點衝動,那才叫恐怖呢。
“不可能。”小蘭終於停住了手,睜開了眼,但是她的眼裡卻多了更多的疑惑。
“什麼不可能?你沒聽到簫聲?”秦少白大惑不解,“這麼清晰的簫聲,大家應該都聽到了吧,明天早上問問小婉,她可能也聽到了。”
小蘭根本不理會秦少白說的話,她的一隻手按在鼻子下麵,似乎在深思。
突然,小蘭一把抓住了秦少白的手,攤開了他的掌心,仔細地辨識起他的掌紋來。
看了一會,小蘭又用手在秦少白的手心上沿著紋路劃了起來。
一種酥癢的感覺襲卷而來,秦少白被搔得笑了起來,他自小就怕彆人搔他的手心,現在還是被一個像花朵一樣的美女拉著手輕輕柔柔地搔著。
要不是他深知小蘭的人品,他是一定認為小蘭是在GY他了。
“不可能,為什麼會這樣?”小蘭的眉頭越來越皺,她的臉卻越來越紅,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終於,她將秦少白的手猛地甩了出去,“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秦少白被小蘭這個問題問得很是驚訝,我是誰啊,我不就是秦少白嗎?難道?
不會吧,眼前這女子不是看出了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吧。
想來,古人的骨頭和現人的骨頭,古人的掌紋和現人的掌紋不可能有那麼大的不同吧,這女子隻是摸了一下我的骨頭,看了一個我的掌紋,就能看出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除非?想到這個除非,秦少白真是激動的把什麼都給忘記了,抓住了小蘭的手:“你也是從那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