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白連忙奔了出來。
隻見鳴冤鼓前站著十幾個男女,個個臉上帶著悲戚的神情,男人們的眼裡還寫滿了憤恨,女人們則在那裡掩著袖管暗自啜泣。
擊鼓的是個老年人,雖然滿頭白發,但看他擂鼓的架勢,倒是很有精神的模樣,隻是,他的眼中也全是悲憤之情。
看到秦少白,眾人都以為隻是衙門裡的小廝,並沒有多加在意。
擊鼓的依然在擊鼓,啜泣的也繼續擦眼淚,隻是那些男人的眼中多出了一絲警惕。
“你們這些人,為何見到縣官大人也不下跪?”錢老板大概實在是看不下去眼前這群人的傲嬌,臨時當起了吆喝官。
“縣官大人?那縣官大人在哪裡?我們正要問他,他是如何管理這個南陽縣的,竟然能讓我們這個村子遭受如此大的冤屈。”
老人放下那錘子,一個接著一個的質問,真說得他自己怒火中燒。回頭又看看那些黯然神傷的女子們,更是悲從心來。
“老人家,你可千萬不要動氣,動氣傷身的。”秦少白走上前,一下子扶住了那老人,“我就是這南陽縣的縣令,你們有什麼冤屈,可以向我一一道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上了秦少白,先是懷疑,繼而不安,最後隻聽一連串的跪地聲,十幾個男男女女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你就是秦大人,那青天秦大人?”一個女子跪著往前挪步,“我們聽說秦大人將那王二被殺案查得水落石出,我們這才從家中趕來,想請大人為我們,為我們的孩子主持公道啊。”
那女子說完,竟是不甚感悲,又嚶嚶哭出聲來。
這一哭,身後的那些女人也全都哭出聲來,男人們雖然沒有聲音,卻也是在使勁地抹著眼淚。
秦少白連忙半跪下來,將跪在他麵前的老人扶了起來:“各位鄉親,本官是你們的父母官,一定會為你們主持公道,還請各位鄉親快點起身,有什麼案情我們堂內再說。”
一群人都靜靜地跪著,誰也不肯起來。
那老者轉過身,看了他的鄉親們,沉聲道:“鄉親們,我們來縣衙不就是想讓秦大人為我們做主嗎?現在,秦大人就在麵前,我們就把自己的冤屈說出來吧。”
將眾人迎進堂內,秦少白叫人倒了熱水過來,靜等著眾人喝完水開口說話。
“秦大人,我們村叫永和村,是翠竹鎮下麵的一個村,我們村裡並沒有多少人,但大家都和睦相處,這麼多年來,也是過得和和美美。”
老人喝了一杯水,開始敘述起來。
“我們村有一個習慣,誰家孩子到了生辰之日,村上就會辦一個流水宴,每家出一道菜,來為那個長大一歲的孩子慶祝。”
“三天前,我們又一次為村上的一個孩子慶祝,原以為會是快樂的一天,誰曾想……”
老人說不下去了,眼角濕潤,輕輕咳了幾聲。
站在他身後的那些女人們便又一次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