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錢老爺說到了黑衣人,秦少白立時來了精神,坐正了身子,認真聽了下去。
“那人,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好像他根本就知道所有的一切。他的那笑很是嚇人,錢洪嚇得往我身後藏,我也害怕,但我知道我要保護錢洪,進財已經走了,我要保護好每一個錢家的人。”
“那人,說了什麼嗎?”
錢老爺抬起頭,盯著秦少白,突然問了一句:“秦大人,你是不是有仇人?”
這話把秦少白問得有些迷糊,但他馬上就明白了,那黑衣人一定是說了什麼和自己有關的事才會讓錢老爺認定了那黑衣人是來借他的手來找自己尋仇的。
“錢老爺,之前我可能是爛酒鬼一個,但是,自從我認識了宋大人,我就洗心革麵,立誌做一個好捕頭,好縣官,所以,我想,我應該沒有什麼仇人吧。”
“那就很奇怪了,那黑衣人問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覺得南陽縣的秦大人怎麼樣?他能查出那王二死的真相,你說,他能不能查出你家兒子是怎麼死的?”
秦少白心中咯噔了一下,那黑衣人看來對自己十分地熟悉。
“接著呢,他就讓你來我這裡報案嗎?”
“沒有,他沒有,他,他……”錢老爺的聲音又顫抖起來,“他就那麼一掌,就將進財給震了出來,然後他指著進財脖子上的那傷口,笑著說,芙蓉夫人的金簪還真是尖銳啊。”
一掌,就將深埋在地下的屍體給震了出來?
莫非那人是北掌?
“我知道這人不簡單,我想讓錢洪逃,可是錢洪不肯,他說他要護著他家老爺我。”
“那黑衣人聽了,竟又笑了,將錢洪一下子拉到他的麵前,告訴他他要想護著他家老爺我,就得聽他的安排。”
“黑衣人具體是讓你們做了什麼?”秦少白問道。
“後來的事情,其實秦大人你也知道了。他先是安排了街道驚馬,讓錢洪有理由來報這個失蹤案,然後就將我們從老家截回來,用我全家三十多口人的命來要挾我,讓我送勒索信給你。”
“他還說,你一定不會相信我的,一定會親自來監管我送勒索信,但他說,這樣才好,這樣,你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所以,你在燕山的一切都是在配合那人演戲?”
錢老爺又一次磕起頭來:“秦大人,我知道我殺人在前,欺瞞大人在後,是死不足惜,可是,我還是想冒昧地請秦大人幫我,幫我找到我那三十多個家人,隻要他們安然無恙,我就是萬死也不辭。”
“錢老爺。”秦少白連忙扶起了錢老爺,“你雖然是殺死了錢進財,但一切情有可原,我一定會向上麵進言,為你求得寬大處理。至於你受那黑衣人要挾來欺瞞本官,也是在為你錢家三十多口人的生命著想,本官絕不會在意的。”
錢老爺感激地看著秦少白:“秦大人如此一說,錢某就是現在就被判以極刑,也是心甘了。秦大人,你且拿那狀紙讓我簽字畫押,這也算是我對進財我兒的一點交待。”
秦少白搖了搖頭:“錢老爺,你現在還不能認罪,你還得幫我繼續演下去,這樣,我才能可能找到那黑衣人的下落,救出你錢家的人,找出殺害錢洪的真正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