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白便笑話小蘭,說那就是一個小孩子,難道還會得抑鬱症嗎?
小蘭是聽不明白什麼叫抑鬱症,但秦少白那幅認為她杞人憂天的不屑樣子卻看得清楚。
扔下一句,萬一出什麼事,你可不要後悔,不再理他了。
能出什麼事呢?
一個孩子而已。
鬨鬨情緒而已。
小婉呢,見月兒姐姐垂頭喪氣,她便也沒精打采,從學院回來就去背她的詩經。
一個人背的時候滾瓜爛熟,可是秦少白一說要抽背,她立馬撒嬌,把秦少白從她們的房間裡趕了出來。
落捕頭竟也不見蹤跡,說是遇到了一個好對手,下棋下得連飯都不想吃了。
秦少白忿忿然:難道我不會下棋嗎?你老人呆在家裡找我下棋不好嗎?
這幾日,秦少白乾脆直接去李小林的鏢局,看著李小林練拳,看著看著就會情不自禁地去問南拳,有沒有人知道那婦人的消息。
得到的似乎永遠是南拳無可奈何的搖頭,要不就是加一句沒有辦法的道歉。
問得多了,李小林乾脆兩手一甩:“少白兄弟,我們現在是在鏢局,不是在你的縣衙好不好?”
那眼神,絕對是要送客,而且是你這客永遠不要來的意思。
秦少白也不敢再去打擾宋慈,事實上,宋慈這幾日根本就不在縣衙。
好幾天宋慈都是在緣樓呆著的,也不知道在和朝陽公主說些密議著什麼。
秦少白的直覺在告訴他,這些人越是好像不關心這婦人的案子,越是表現得雲淡風輕,這案子就越是可怕。
秦少白猜得沒錯。
宋慈這些日子因為這案子也是寢食難安。
那日,送走南拳先生,宋慈就去緣樓問朝陽公主。
朝陽公主對小蘭認出毒物並不吃驚,但公主一聽那夫人的死態,竟是秀眉直皺,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輕輕踱了幾圈。
看那樣子,公主是知道一些內情的,宋慈便滿心歡喜地等著公主告訴他一些可用的消息。
可公主卻對他說,那婦人既然不是南陽縣人,也沒有南陽縣人受到傷害,就不要去考究太多無聊的問題了。
這樣的回答讓宋慈感覺到更加可怕,要知道,這麼多年來,朝陽公主從來沒有說過這樣模糊的回答。
他努力查找藥物典籍,卻也是一無所獲。
沮喪至極的時候,還得應付一下秦少白突然而至的關心。
“宋大人,那婦人中了什麼毒,你查出來了嗎?”
“宋大人,附近縣市有沒有出現我們這樣的情況啊?”
“宋大人,有沒有人來告訴我們那婦人的身份啊。”
“宋大人,我們要不要像上一次一樣來個懸賞啊?”
這個秦少白,他是完全忘記了,上次的懸賞還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拿呢。
宋慈很多次想把朝陽公主的反應告訴秦少白,但他又覺得秦少白對這案子實在也是愛莫能助。
這婦人所為,究竟是為了小蘭,還是為了縣衙,他到現在還弄不清楚。
連動機都查不出來,這算是他宋慈這麼多年來第一起毫無頭緒的案子了。
事出蹊蹺必有妖。
難道,自己擔心的事情真的要發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