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南陽縣是越來越熱鬨了。”
畢再遇突然冷哼了一下,見黑鷹好像不是很明白的樣子,便又解釋了起來。
“大理國早已經宣布,大理國民不得再學一陽指,也就隻有那大理公主段智蘭不聽,偷偷學了這如來心法和一陽指點穴神功,也因此被驅逐出了大理國。”
“沒想到她竟然也被牽扯進了這南陽縣。嗬嗬,看來,我們這次來得還是挺對勁的,可以湊一個大熱鬨噢。”
“將軍你懷疑那點了金昭寧穴那人是大理國的公主段智蘭?”
畢再遇卻是搖了搖頭。
“那段智蘭做事向來詭秘,不按常理出牌,但她應該不至於去點金昭寧的暗穴。”
畢再遇似乎被寒流擊打,竟是哆嗦了幾下,又道:
“大理段家之所以不讓子孫學那暗穴手法,就是因為知道那暗穴之狠毒。中了暗穴之人,若得不到救治,半死不活,昏睡百年,是比死還要痛苦千倍的。”
想了想,又道,
“那金家丫頭的身份可要探查清楚了。能請得動白啟來為她診治,這小女子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啊。”
“將軍,我們手中的情報證明那金昭寧隻是一個普通的金國女子,皇上為什麼一定要下令殺死金昭寧呢?”
畢再遇的目光如冰錐一樣投向了黑鷹。
黑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一次無聲地跪了下來。
“起來吧。聖上的旨意,誰能揣摩呢,更何況,現在聖上的身邊還有一個六王爺。”
“將軍是說,這個主意是……”
“我們是軍人,隻能服從命令。”畢再遇的眸子裡閃著冰冷和無奈,“黑鷹,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早就該明白什麼該問,什麼隻能埋頭去做。”
“黑鷹知道,黑鷹錯了。”
“好了,好了。”
畢再遇揮了揮手,好像很是不願意再談這個話題,
“你去城北自備營走一趟,將那盧之倫喚來,有些事情我這個都統製還是要做一做的。”
“將軍,你昨天在寺院說要去縣衙看秦大人組織招投標,還去嗎?”
“那個秦少白,還真是有趣得很。”
畢再遇的臉上露出笑來:“不過,我猜他的那些花招也沒什麼意思。”
畢再遇伸了個懶腰:“昨天在那燕山折騰了一天,今天和你說了這麼多,我這老人家是真的倦了,我要好好休息一會才好。”
畢再遇說著,又打了一個嗬欠,正待要進房休息,卻聽得門外傳來李小林爽朗的笑聲。
“唉,這大宋天下,我是誰都不怕,就怕這南拳李小林了。”
畢再遇說著,將黑鷹推了出去:“南拳是你的師父,你快點想辦法將他給我支走,不然,你也不要回來見我了。”
黑鷹這下是真的尷尬了。
一方是他的主子,一方是他的師父,得罪哪一方都不好。
見畢再遇已經像老鼠見了貓一般哧溜一下跑進屋裡,還將門外掛上了一個休息免打擾的牌子,知道他家將軍是下定決心不見他家師父了。
還沒想好如何讓南拳舒舒服服地接受這個事實,那南拳卻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
“混賬小子,這麼多天沒見,是不是連自家師父都不認識了?”
南拳怒喝著。
黑鷹正想跪地請罪。
誰料那南拳卻是一下將他摟住,眼淚鼻涕竟都流了下來:“鷹兒啊,你看你,跟著你師伯,真是太受苦了,這張臉,都凹陷下去了。”
黑鷹用手摸摸自己的臉。
哪裡有什麼凹陷,明明還是挺豐滿挺有精神的啊。
不過,他知道和他這師父是根本沒有辦法辯解的。
他家將軍曾經說過,能對付南拳的隻有順著他的意思,讓南拳覺得贏得太輕鬆,也就覺得贏的沒意思,才會放過你。
既然師父說他的臉凹陷下去了,那就順著師父的話說下去吧。
黑鷹於是笑著說,多謝師父的關心,自己剛來南陽縣,總是擔心不能把事情做好,誤了師父的名聲,吃不好,睡不著,大概是真瘦了一些。
反正說出臉真的凹陷下去了這句話也吃不了什麼虧,還可以快一點把師父給支出將軍府,,以免他衝進將軍的房間。
那就有可能地動山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