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公主突然間停住了手,抬頭,挑釁似的看著金昭寧:“你不想知道,這畫像是從何來嗎?”
“公主說笑了,公主手中的畫像,昭寧如何知道從何而來。”
金昭寧輕笑,神色十分的自然,甚至於還看了一眼秦少白,那眼神坦然得就像孩子的眼。
轉過眼,金昭寧又道,
“昭寧隻是奇怪,公主為何突然停住了手,昭寧還有秦大人宋大人應該都很想知道公主想要讓我們認識的是誰。”
說著,金昭寧突然看一下了宋慈,然後笑得花枝亂顫起來:“宋大人,公主讓你留下來,相信這畫像一定與你有關。公主,莫非是為你介紹一份好婚事。”
宋慈就像一個無辜的路人突然間被拉下水,搞得全身都濕淋淋的,卻還不能發怒,隻能嗬嗬笑了幾聲。
“昭寧,不要亂說話。宋大人的心中有他愛著的人呢。”
秦少白想,現在正是緩和氣氛的好時候,說不定那朝陽公主一想到宋慈,想到這佳節良宵,就不忍心做一些煞了風景的事呢。
宋慈沒說話,不過,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秦少白。
那眼神,秦少白明白,他並不覺得秦少白此舉此言有什麼意思。
果然,朝陽公主像沒有聽到秦少白說話一般,依然靜靜地盯著金昭寧。
半響,朝陽公主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聽起來,可不那麼悅耳。
“嗬,嗬嗬,沒想到,金花公主竟有如此的襟懷,到現在這種情況還能說出這樣的笑話來。”
朝陽公主站了起來:“這畫像,是貴國新皇上完顏永濟派人送到我的手上,他說,隻要我取了這畫中人性命,他甘願奉上大金至寶和氏璧給我。”
眾人大驚。
秦少白已經越到了金昭寧的身旁。
一直守在門外的墨清也飛了進來,手中的軟劍已然在握。
“秦大哥,墨大哥,你們這是乾什麼?”金昭寧冷冷的問道,“公主說的是要取畫中人的性命,難不成,你們認為那畫中之人是昭寧我嗎?”
說完,金昭寧站起身來,對著朝陽公主微微欠身道:“還請公主將畫像展開,我們也好看看,那畫中人的模樣。
朝陽公主似乎沒想到金朝寧會是這樣的反應,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笑道:“好,既然金姑娘很想看到畫中人,朝陽也隻好成全了。”
說著,朝陽公主的手揚,那畫卷就展現在眾人麵前。
秦少白乾脆轉過身,想要拉宋慈一起去那窗前透透氣。
宋慈已經將他的手給甩開了,然後在那裡驚呼:“原來大金國的金花公主長得得這樣子啊,這,這也太那什麼了吧。”
秦少白一聽,心頭騰起一縷希望。
他連忙回轉身,奔回到那畫像前。
笑意立即襲了上來,他的心歡快得都要唱歌了。
那畫上的女子,雖然裝飾優雅,臉龐也有幾分酷似金昭寧,但那眼神,和金昭寧根本沒法比擬。
那是一雙幾近呆滯的眼睛,再配上眼角那不太明顯的一塊紅印,將原本端正的五官扭曲了,更多了一份呆傻之氣。
“朝陽公主,還是大宋的山水養人啊,你看看,你和這畫中金花公主同為公主,你這張吹彈可破的絕世美臉,和她那張呆傻醜陋的臉,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金昭寧笑著,竟伸出手去觸摸朝陽公主的臉。
朝陽公主正沉浸在那一份震驚之中,完全沒有防備。
小蘭一聲怒喝,手中已抓起桌上的一塊糕點,向金朝寧的手就擲過去。
那紅豆糕變成一線通紅,直射過去。
秦少白慌忙拉過了金朝寧,將她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小蘭。”朝陽公主怒喝道。“為何這畫像會……”
話沒說完,她竟停住,笑了起來。
大夥都被她笑得有些懵,卻見朝陽公主走向金昭寧,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聲。
“小蘭,我們走吧。”朝陽公主招呼著小蘭。
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朝陽公主又回頭,對著秦少白道:“秦大人,緣樓最近有一些要緊的事,我需要小蘭來幫我,所以,先向你借小蘭一用啊。”
秦少白急了,正想追上前去,卻被金昭寧輕輕拽住。
秦少白回過頭來,他看到金昭寧的那張臉上竟然全是汗水,而她那瘦小的身子正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