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事,就是剛剛去後山看那墳地時,發現了一個很獨特的衣冠塚,隻可惜前麵沒有放置任何的木牌,不知道是誰的。”
“噢,這個,我前幾天就看到了,也問過小蘭,小蘭去問過村上的人,說那後山就是亂葬崗,可能是一個少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人的衣冠塚吧,他家人立在那裡留個紀念,也不知道立了多久,那立碑的人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秦少白連忙解釋著,心裡卻是在責備著宋慈,你好好的沒事乾去關心什麼衣冠塚啊。
“少白說得也是,鄉下人,死了也就一抔黃土,那前麵的木牌有可能被野狗叼走了也不一定。”趙恬說著,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又看向秦少白,“少白覺得我說得在不在理。”
“在理,十分地在理。這荒山野嶺的,野狗沒食吃了,什麼不咬啊,想想那原本豎在那裡的木牌,應該已經被那野狗野狼給吃了吧。”
話雖然是順著六王爺說了下去,心裡卻很為那戰神抱不平。
六王爺啊六王爺,這戰神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兄弟,用不著那麼咒他吧。
所以,他又畫蛇添足地加了一句:
“不過,野狗也有敬畏的東西,那充滿著霸氣,正氣和凜然之氣的事物,不要說野狗野狼,就是那地獄來的惡魔也要忌憚三分的。”
趙恬端著茶的手顫了一下,目光飛快地飄過,臉上卻是雲淡風輕,不露一絲痕跡。
“飛羽。”趙恬將茶杯放下,喚道:“我有一些冷了,你去我的房間拿一件皮襖來。”
飛羽聽了,轉神就要走,卻聽得趙恬又道:“是昨日我準備穿著去後山轉轉的那件。”
後山兩個字像一道火焰,將秦少白瞬間點燃,他總算明白了,為何他剛剛說話的時候,端著菜過來的小蘭會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六王爺。”小蘭將菜放在了桌上,輕輕道,“現在可不是盛夏,這菜什麼的很容易就涼了,王爺住的地方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我看不如讓飛羽將軍先吃飯,吃完再去拿吧。”
“小蘭姑娘說得也對。”趙恬竟是十分好說話,朝著飛羽招了招手,“我這有小蘭姑娘溫的熱酒,身子應該很快就熱了,你還是先來喝點酒暖好了身子再出去吧。”
飛羽有些懵,一時不知道他家王爺是什麼意思。
不過,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而且小蘭姑娘還特意為他煮了一碗薑茶,他是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的。
捧著薑茶站到一旁喝著的時候,飛羽的目光從他家王爺身上又落到小蘭姑娘身上。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家王爺一再讓他提防這小蘭姑娘,明明就是一個純善美麗的小姑娘啊。
秦少白見飛羽捧著薑茶十分感激的樣子,自己心中也是諸多疑惑。
皇城司的兵,雖然在百姓麵前飛揚跋扈,可是對於六王爺來說都隻是一粒棋子。
所以,皇城司的人都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像飛羽這樣可以站在主子身後端上一杯薑茶享受著,還被主子連連提醒慢點喝,小心燙著的真是少之又少。
事出突然必有妖,難道這飛羽和六王爺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秦少白一時竟搞不清楚這六王爺的葫蘆裡到底賣得是什麼藥。
自從上次小蘭跟他說過六王爺非目之所見,心思深不可測後,他的確是開始關注起這個人來。
雖然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六王爺是個可以一交的人才,但,一直以來,他也都認為小蘭說的話是正確的,所以,在兩難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對六王爺保持警惕之心。
老話不也這麼說嗎?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一警惕,就發現六王爺做了很多事情,而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和那自備營,自衛隊有關。
秦少白自然明白,當一個王爺過於注重國家的軍事力量意味著什麼。
他將自己的疑惑和宋慈說了過,宋慈卻簡單地對他說:“好好地做你的南陽縣令。”
這話他也懂,不在其位,不謀其事。
不過,宋慈那時的眼神卻告訴他,這個六王爺一定是有事。
所以,當六王爺說要在這村子裡住下時,秦少白立即緊張起來。
他倒不擔心六王爺把這村裡的人都搞去當兵,他擔心的是小蘭想要隱藏的那件事會不會被六王爺給發覺。
辛白,根本就不是死於趙大哥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