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
好像那麼幾個兵,就可以將敗局扳回一般。
“公子。”這下換成另一個姑娘在喚,應該是那個叫歐陽紫的姑娘。
白如雪已經不止一次拉著自己,說他們仨青梅竹馬,甚至還說,他答應過她倆,一定會娶她們為妻。
胡言亂語。
他趙白的心中,隻有一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為了她的國家,選擇了背叛。
被女人背叛過的男人,又怎麼會再相信感情?
女人,都是那樣的貪得無厭。
他的妹妹,那個母親比自己母親還要低賤的朝陽公主,心中做著武則天的夢想。
還有那金昭寧,隻有秦少白那種傻瓜才會信金昭寧是個純善的女子。
金國公主,還是朝權被外人奪走了金國公主,野心勃勃的金國公主,怎麼可能毫無所求地愛上一個街頭小痞子呢?
對了,還有那小女子。
趙白突然間笑了一下,思緒便被這一笑給打斷。
他乾脆不再去想那些女人。
眼前,不就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嗎?
“你們進來吧。”趙白冷冷道,已將秦少白畫的人物關係圖給收好起來。
“公子,太妃讓奴婢們告訴公子,她在寶船上設了酒席,問你有沒有空和她一起看一看鳳凰山的風景。”
看風景?他這個母親,什麼時候有這份閒情請他去看什麼風景?
莫不是又有了什麼計劃?
但他知道,不管李太妃有什麼計劃,都不會是仁善之舉。
麵前的這兩個女孩,這兩個把他和他母親奉為神明一般的女孩,是否知道,她們,隻是母親為他挑選的死士而已。
他還隻是南陽縣一個普通的小孩子時,母親就開始教他武功,教他兵法,讓他看各類書籍。
一日,母親帶回來五個孩子,都是樣貌娟秀的女孩。
母親讓她從裡麵選兩個出來,說可以在家裡陪著他,另外的幾人,她會分送到各處,等長大後再一一找回。
他就選了這一白一紫兩個姑娘。
母親說,這些姑娘都是為你而生的,她們也一定要為你而死,因為她們從這一刻起,已經沒有了自己的靈魂,她們都是你的死士。
…………
看著眼前這兩張青春美麗的臉,趙白的心裡竟是無限的憂傷。
母親啊,這些姑娘他們也都是爹娘生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又怎麼忍心讓她們為兒子一次又一次地赴死?
心頭閃過這些話時,趙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是怎麼了?他竟然會同情這些死士?
對,一定是秦少白靈魂裡的那一份慈善在慢慢地感化這具軀體,讓他的靈魂也變得如此婦人之仁起來。
不行,這絕對不行。
他的目的是要重新扯起那北伐的旗幟,是要殺回中都,將金狗踐踏在腳底下,是要讓所有漠視他的人都知道什麼叫戰神。
秦少白,我不能,不能再讓你在這具身體裡存活下去了。
擋我北伐之路者,死!
趙白的眼神裡射出一縷凶光。
本來想要上前拉住趙白手臂的白如雪,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紫兒姐姐,公子和白天怎麼不一樣啊,他今晚好凶。”
白如雪退到歐陽紫的身旁,低語著,那驚恐之色依然在臉上蕩漾著。
歐陽紫卻是明白了,李太妃的猜想,果真是對的。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觀察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她發現這個男人白天和夜晚完全不一樣。
白日裡的他溫善可親,對誰都是竭儘全力伸出援助之手。
晚上的他總是多了一份讓人無法靠近的冷漠,時不時眼裡還會出現讓人恐懼的凶狠之色。
她將自己的觀察告訴了李太妃,李太妃才會大膽地猜測,這具身體裡有兩個靈魂。
這也是李太妃這一次要見趙白的原因所在——她要為趙白趕走另一個靈魂,讓趙白完完全全地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