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羞又氣,真是想一掌就將這梅武德給劈死。
可是,她的目光落在梅武德微微敞開懷裡,那裡,尋龍匕首金色的刀鞘若影若現。
“梅武德,你有那馴龍匕首,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成吉思汗吧。”
梅武德剛剛看小蘭已經將手舉起,想想自己剛剛所想,實在也有些肮臟,正準備實打實地接下這一掌呢。
誰知道小蘭卻是將話題一下子轉到了馴龍匕首上。
他立刻明白了小蘭如此溫柔對自己的用意是什麼,心頭竟是湧出一絲淒楚。
“這個,你還真是想錯了。”梅武德竟從懷中掏出了那把金刀,“我還真是在得到這把匕首後才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叫成吉思汗的。我的小蘭妻,你認識他?”
聲音就變成以前的玩世不恭。
小蘭不言語,眼睛瞄向那把匕首,輕聲道:“我可以摸一下嗎?”
梅武德猶豫了一下,竟還是點了點頭。
小蘭握住了那匕首,輕輕地撫摸著匕首上的那龍形的花紋。
梅武德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身子更是前傾,做著隨時要把匕首搶過去的準備。
突然,小蘭的目光定在那匕首上。
梅武德心中歎了一聲不好。
口中那句不好還沒喊出來,小蘭竟已將那把馴龍匕首給拔了出來。
一件黑色的袍子從梅武德手中甩出,將小蘭和那匕首完全地遮在了裡麵。
但即使是用這厚厚的袍子遮住了,梅武德依然能看到匕首發出的金色的光芒。
所幸的是,那光芒隻停留了幾秒,就消失殆儘。
他朝望鄉樓的各個角落望去。
還好,沒有引起任何的波動。
他的心總算是安寧下來。
正當他想將遮住小蘭的袍子收回來時,卻看到那袍子如鵝毛一般飄落下來。
灰色的鵝毛中,小蘭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憤怒著一張臉,站到了他的麵前。
“梅武德,你到底在乾什麼?”
“不是,我,我是怕那東西太容易引人注意了。”梅武德搶過了小蘭手中的馴龍匕首,“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煩嘛。”
小蘭拔出那馴龍匕首時,其實也已經開始後悔。
她雖然是想確定這梅武德的身份,但如果這把馴龍匕首真的就是那把馴龍匕首,引來的可不隻是梅武德的麻煩。
“你們倆,在乾什麼?”身後突然傳來秦少白不解的問話。
小蘭連忙將那半截袍子扔給了梅武德,就要往外走。
“小蘭。”秦少白拉住了她,“小蘭,你聽我說,今天早上,我不應該那樣的,我去府衙想了半天,最終還是不放心你,特意來找你,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的。”
“秦大人,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知道女人是要用來寵的嗎?你,你竟然會讓小蘭如此傷心。”
梅武德看秦少白拉住了小蘭已是不悅。
現在聽他說今天早上他做了對不起小蘭的事情,更是生氣。
一早上他就守在秦府,沒看到秦少白有什麼異樣的表現,卻看到雙眼通紅的小蘭狂奔出來。
他便也忘記了守秦府的目的,竟跟著小蘭一起去了南溪茶坊,然後就在那茶坊裡靜等著。
現在才知道,原來讓他的小蘭妻不開心的人竟然是這個沒用的秦少白。
要是趙白,他這氣還能順一點的,偏偏是這個他一直以來從沒用正眼看過的秦少白。
“小蘭,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我們回去吧。”
秦少白像中了魔障一般,眼裡隻有小蘭,對梅武德的話視若罔聞。
這讓眾目睽睽之下的梅武德有一種沒法下台的感覺。
他乾脆抬高了聲音:“秦大人,你難得來望鄉樓,還請來喝杯濁酒。”
說話間,手中暗自蘊了力,桌上的一壺酒已經被他拿起,往秦少白那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