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若不是遇到了必須去處理的事情,是寧可來找她親自說出這信上的事情。
“南溪大哥,我娘,又走了?沒有什麼特彆難為的事吧。”
見南溪搖頭,神情還算正常,小蘭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展信一看,信果真是她娘寫的,極為娟秀的衛夫人小楷。
她娘說,剛剛去追蹤望鄉樓那行跡可疑的五個人,發現那些人竟真的和蒙古人有關係,他們的據點就在鳳凰山下的一座廢棄的小屋裡,裡麵的人似乎是那五人的首領。
信中還說,她原準備去探一探那屋裡的人是誰,卻看到梅武德騎著快馬奔來了。
她原以為梅武德會進那屋子,這樣就可以知道梅武德到底是不是小蘭猜的那個人。
可是梅武德卻是騎馬在鳳凰山腳下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那官窯的舊址上。
信就寫到這裡,也沒有說清梅武德在那官衙舊址上乾些什麼。
小蘭將信握在手心,微微一用力,那信就被揉成了碎末,落在大樹下。
小蘭又用腳踢了幾塊土過來,將那紙末全都遮蓋住,才抬頭看向南溪。
“我娘走前還說什麼了?”
“主子在那裡守了半天,也沒看到梅公子有什麼新進展,所以,就回到了茶坊,寫了這封信給小主子你,然後說自己有要事,得先離開一兩天,就走了。”
南溪攤了攤手,聳了聳肩。
小蘭微笑,心頭卻是越來越濃的擔憂。
她娘,很顯然,是在追蹤的時候遇到了事,而且那事一定很重要,重要到她可以放下小蘭離開臨安。
送走南溪,小蘭帶著南溪帶來的那套新茶具回到了客堂。
男人們都很安靜地站著。
站在最裡麵的是六王爺和秦少白,他們的麵前擺著一張示意圖。
“好,我們就這樣準備著吧。”秦少白道,“時間也不早了,我讓小蘭去望鄉樓訂一桌,大家當是給李老先生洗塵,好不好?”
小蘭本想看一看那桌上的示意圖,誰想秦少白卻將那圖給放到火爐上,瞬刻間化成了灰燼。
大夥一聽要去望鄉樓,倒是興致挺高,說望鄉樓最近又出了新的菜式,值得去嘗上一嘗。
李小林卻連連擺手,說鏢局的事情還有一大堆,然後又神秘兮兮說道:“家裡那幾個女人好幾個月沒看到我了,一定是想死我了。我這幾天可得好好陪她們,還得交交公糧噢。”
“李老先生,府衙最近在催大家交什麼公糧嗎?是交水稻還是玉米啊?”
站在門外的白如雪攔住了已經跨出門的李小林,忍不住問了一聲。
李小林竟是被問得老臉通紅,他還沒尷尬地擠出笑來,屋子裡麵已經是笑成了一片。
“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啊懂。”李小林朝白如雪頭上就敲了一下,“讓你們秦大人把你許配出去,你就知道什麼叫交公糧了。”
白如雪這下是明白了,那張俊臉是羞得通紅,掩麵就往外衝。
大夥笑得更暢快,宋慈趁機將秦少白拉到身邊,將手中的一張紙條塞了過去。
六王爺就在此時轉過身對著了秦少白。
秦少白一驚,將手中那紙條捏得緊緊的,可他那張不善於偽裝的臉上還是現出了一絲尷尬。
六王爺卻像沒有看到一般,一邊招呼著飛羽去將馬牽來,一邊對著秦少白道:
“少白,那這幾日,你就好好地準備著,我和宋大人也各自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再備穩妥一些的,三天後,府衙再見。”
說著,六王爺就要往外走,還沒走兩步,又回過頭來:“宋大人,怎麼,你不用回去交公糧嗎?”
小蘭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把個宋慈笑得臉通紅,連忙說一聲,等我一起,推著六王爺就往外走。
兩人邊推邊搡,說說笑笑,出了府衙大門。
“秦大哥,宋大人說什麼?”宋慈他們一走,小蘭就將門關了起來,關切地問。
秦少白展開手中的紙條,那紙條上寫著“莫強求”三個字。
“什麼意思?”秦少白問著小蘭,發現小蘭的眼睛裡全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