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你代本官宣布一下,因為嫌犯受傷,此案押後再審。”
秦少白交代了一句,人已經衝了出去。
他想確定一下那個飛刀救自己的人是誰。
那聲音,很是熟悉,但,那根本不可能啊。
金昭寧,正處在金國內亂漩渦中的金昭寧如何會來到臨安?
“秦大人,你沒受傷吧。”
趙懷遠攔住了還想往外跑的秦少白,“剛剛看到那劉喜用鎖鏈去勒大人,懷遠心中真是著急,懷遠真是糊塗,竟沒將那劉喜製服,就送到大人麵前,讓大人受驚了。”
秦少白看了一眼趙懷遠,冷笑了一聲。
不過,很快,他就換上了另一種歉意的笑。
“趙兄哪裡話。是少白自己大意了,竟以為那劉喜經受了那樣的嚴刑酷打,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誰知道是小看了他對我們的仇恨啊。”
說完,又故作不解道:“趙兄,剛剛聽那劉喜說,他是順昌縣人,為何會到這臨安府來刺殺趙大人呢?”
“唉。”趙懷遠歎了一聲,竟是輕咳了兩下。
秦少白連忙對白如雪道:“雪兒,快去內堂備茶,我要和趙大人好好聊聊。”
受到如此款待,趙懷遠說起話來都精神多了。
他將劉喜和趙汝述的那些恩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劉喜是順昌縣的一名小捕快,家中有一美麗的妻子在大街上開了一家豆腐店。
一日,趙汝述帶人巡街,見到了劉喜的妻子。
說到這時,趙懷遠嘿嘿了幾聲。
秦少白知道趙懷遠的意思,心頭厭惡,卻又不能說什麼,隻追問道:“後來呢。”
“那女子也是傻到了家,你說,在順昌縣誰還能比趙大人有能耐,能給她幸福,她應該感激涕零,撲過來才是,誰知道,那女子卻是極為貞烈,竟在事後懸梁自儘。”
秦少白隻覺胸口一口氣悶得他無比難受。
他原以為那趙汝述算是四木三凶裡較善的一個,誰知道竟也做出如此肮臟之事。
“這事,竟沒有人管?”
聽到秦少白那沉悶的一問,趙懷遠倒是吃了一驚:“秦大人,那婦人可是自己上吊,與人所乾,與人所怨。”
“所以,劉喜還繼續在縣衙做事,聽命於趙大人?”
“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那劉喜竟是一心認為,她家娘子上吊自殺是趙大人所逼,不接受趙大人的捕頭之位不說,還辭去公差,將三個兒女安排給父母照顧後,就要上臨安來告禦狀。”
趙懷遠的目光突然間也暗淡下來:“劉喜卻是沒考慮到,趙大人如何能讓他能上京來告狀。他這一走啊……”
“發生了什麼事嗎?”
“唉,劉喜本就是一家的支柱,他這一走,家裡哪裡還有什麼人能撐,沒幾天,他的父母就暴病而亡,他那三個孩子也因無人照顧,不知道被誰給拐走了。”
秦少白突然覺得劉喜來臨安府刺殺趙汝述很在情理之中。
但凡有點血性的男子,都不會放任這毀家滅門之恨的。
難道,他真的想錯了,剛剛那飛刀刺殺之人真的就是這劉喜?
“秦大人,其實,在將劉喜送來之前,趙大人已經審了那劉喜,他也完全招供了。所以還請秦大人早日結案,將這案子交與刑部定審,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劉喜鬨市斬殺,以起殺雞儆猴之效。”
趙懷遠說著,他的眼中竟是無比暢快的神情。
這目光讓秦少白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