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簫公子自然是看出了梅武德的實力,也不敢再說什麼,一聲口哨,已是帶著眾人飛出了望鄉樓。
小蘭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裡,她剛剛注意觀察了趙白的表情,梅武德說那些近乎表白的話時,趙白的臉上的肌肉是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然後那雙銳利的眼睛就盯著了自己,直盯得她全身都在發毛,說不出來的難受。
“我們走吧。”趙白突然說了一句,已經拉過了小蘭的手,“還是要去那大牢看一看的。”
趙白說這話時,眼裡哪還有一絲犀利之色,滿臉的柔情是想將這初春的夜晚都給融化了。
這眼神,這笑容,小蘭倒沒感覺到什麼,那一旁站著的梅武德卻是受不了了。
他才剛剛在眾人麵前說了自己的心意,這個男人就毫無顧忌地將自己心中的姑娘給拉了過去,還給了這隻應該給愛人的溫暖眼神。
很明顯,趙白是完全沒把他梅武德當回事,當他那一通聲情並茂,感人至深的表白,就是在放屁。
“秦大人,你不相信那劉喜已死?”梅武德終於是忍不住了,一個躍步,攔在了他們倆麵前,“現在,恐怕劉喜的死狀和那自殺是沒有什麼不同了,再說這夜已深了,秦大人何不等天亮了,再去大牢看上一眼。”
梅武德的意思是說,趙白,你現在去了,也是白去,你趙白哪裡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你把我的小蘭妻拉走,完全就是以權謀私,想讓我的小蘭妻陪著你。
“多謝梅公子提醒,不過,梅公子是不知道,隻要事情發生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死人……”趙白緩緩地抬起頭,用那雙比北極寒冰還要寒冷的眼睛看著梅武德,“有時候,死人能給我們很多的訊息。”
梅武德還想說什麼,卻聽小蘭輕聲道:“梅公子,這店裡如此淩亂,你還是找人快點把它收拾乾淨吧。”
說著,小蘭,又抬眼看向趙白:“秦大人,我們走吧,要是再晚一些,就真的什麼訊息都沒有了。”
小蘭說得沒錯,這一次,死人並沒能給趙白什麼訊息。
劉喜的屍體已經被收拾,他呆著的那間大牢隻有紛亂的枯草,枯草上沒有一絲血跡,相信,連這枯草都被換成了新的。
牢頭說,那劉喜從府衙來時,已經麵無血色,隨時要倒斃的樣子。
後來,他就一直在那裡哼哼,相信是傷口太疼的原因。
大夥聽得膩了,想著他一個半傷殘人士也做不出什麼大動靜,便都跑到門口,不理他。
大約過了大半個時辰,牢頭突然想到要去看一下那劉喜,走過去,就看到劉喜倒在地上,嘴角流著黑色的血,他竟是服毒自殺了。
“你們確定這段時間裡沒有人來過?”趙白四處打量著,想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牢頭他們本都低著頭,看趙白並沒有責備之意,都把頭抬起來,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劉喜所服的毒又是從哪裡來的?他進大牢的時候,你們沒有搜身嗎?”
這一聲,卻是嚴厲了許多。
牢頭又一次低下了頭。
“當時,他全身都是血,所以,我們……”
趙白沒再說話,揮揮手,讓牢頭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