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蛇郎君一笑,手中衣袖一擺,棋桌竟向外移去了幾寸。
桌上的棋盤卻一動沒動,那些棋子更是像粘著了棋盤一般,毫無動靜。
棋桌一移開,那地麵上的一塊石頭便被推開,幾個穿著怪異的男子從地道裡竄了出來。
“稟告尊主,皇宮裡一切正常。”
“稟尊主,宰相府也很正常,史賊並沒有什麼動靜。”
“好,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銀蛇郎君手一揮,那幾個男子又是一躍進了地道。
被推開的石塊很快就遮住了地道之門。
那張小棋桌也被銀蛇郎君輕移到了原位。
“來,趙白,陪老爹再下一局。”
銀蛇郎君好像根本沒有見過那幾人一般,神色正常地邀請著趙白坐了下來。
幾子入盤,趙白發現自己已經被銀蛇郎君逼到了西南一角,一副垂死之狀。
“嶽父大人棋藝精湛,趙白認輸了。”
“嗬嗬,人都說戰神隻有在牽掛著心中所愛之人時,才會失手於人,無論是戰場還是在棋盤之上。”
銀蛇郎君突然輕歎了一聲,“趙將軍身為大宋的護國大將軍,又是眾人心係北伐之人,如何可以為了一個蘭兒亂了心神。”
銀蛇郎君如此一說,趙白就明白了。
小蘭求救一事,已為銀蛇郎君所知。
他當下也不隱瞞,直接道:“蘭兒托人寫了封信給我,信中說了她的擔憂。”
他抬眼看了一下銀蛇郎君,見銀蛇郎君依然麵色如故地看著棋盤,便繼續說道。
“我知道嶽父大人身負重托,要為大宋的將來去謀劃,但小蘭畢竟是嶽父大人的親生女兒,她腹中嬰兒是你的親外甥。”
銀蛇郎君將頭緩緩抬起。
他深邃如碧潭的目光鎖住了趙白的那一絲慌亂。
“趙將軍既然知道我們祖祖輩輩的任務所在,也知道要開啟那寶藏必須得如此去做,又何必來向我打什麼親情牌呢?”
他的目光緩緩地看向了遠方,“當年我和蘭兒的母親私定終身,也是深受這詛咒之苦,但天命所歸,怨不得任何人。”
“尊主。”
趙白竟跪了下來。
“趙家子孫無數,他們也有許多歡場女子,我們隻要讓任一女子生下一嬰兒,不也一樣有趙家的血統嗎?”
“混帳,那寶藏所需要的是趙家和我們這一族血液融合之嬰兒,你當是隻要你趙家子孫的骨血就好了嗎?”
趙白不說話,抓起放在棋盤上的一壺酒,仰著脖子就喝了下去。
“其實,當年太祖藏下這筆寶藏,並沒有想過要用他。
我們隻要能讓朝廷清明,去掉史彌遠這一毒瘤,重新北伐,奪回失地,這筆寶藏就會永遠地埋在地底下,寶藏被打開的秘密也會永遠地埋在地底下。”
銀蛇郎君說道,“所以,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去壯大大宋的國力。”
“尊主的意思是,並沒有要立即打開寶藏的意思?”
“我就是想打開,也沒有鑰匙啊。”
銀蛇郎君拍了拍趙白的肩,“大將軍當下要做的,是積極訓練你的趙家軍。據我的巫師推測,不日,大宋將迎來一場惡戰。”
銀蛇郎君緩緩站起了身子,看著窗外那皎潔的月色輕聲道:“大將軍能否要回鎮南王的爵位,能否戰神重歸,就都看這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