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少白點頭,趙白臉上的驚異之色更濃:“她隻是一個鄉下丫頭,如何能成為這麼一個大酒樓的主人,問題是,史彌遠這人看誰都是用眼角看的,你看他看你那青梅竹馬,那眼神裡可全是敬畏。”
秦少白看了一眼趙白,心想,你老人家的眼睛可真是毒啊。
他都有要把實情告訴趙白的想法了。
可是,他這實情實在太勁爆,他是真的害怕把趙白給嚇壞了。
“我聽說……”
秦少白的謊話還沒出口,就聽得木清怡清冽如泉水般的聲音。
“秦大哥,你來啦。”
趙白緊緊地盯著木清怡,他似乎從木清怡那清盈的步伐裡看出點什麼,劍眉竟是微微一皺。
木清怡很是自然地挽住了秦少白的手臂。
秦少白微微有些尷尬,對著木清怡道:“清怡,這位是鎮南王趙白。”
他原以為木清怡會現出一絲驚異之色,誰知道木清怡卻像見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一下子握住了趙白的手:“你就是名冠南北的戰神趙白嗎?木清怡見到趙將軍。”
秦少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日前,木清怡可是冷漠地說過,趙白他就應該死在戰場之上。
木清怡啊,木清怡,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你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木清怡將兩人迎進了樓上的貴賓室。
秦少白發現,史彌遠在木清怡下樓迎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悄悄地離開了。
“木姑娘,剛剛我好像看到本朝右相史相在這裡?”
趙白到是老實不客氣,直接把史彌遠給提了出來。
“史相?你是說我乾爹啊。”
趙白和秦少白都呆在那裡。
“史彌遠是你乾爹?”
“對啊,清怡初到臨安時,遇到了賊人,是史相救了清怡,所以,清怡就認了史相為乾爹。”
兩個男人互換了一下眼色。
木清怡自然是看出了眼中的驚異,不過她依然不動聲色,款款起身,為兩人倒上一杯清酒。
“清怡從今天開始就要在臨安落下腳根了,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少白你可得幫我。”
秦少白的臉頰動了一下,想笑,卻發現肌肉僵硬得很。
木清怡又對著趙白舉起了酒杯:“趙將軍,你是宋朝百姓心裡的神,也是清怡心裡的神,有趙將軍一守護著臨安,清怡就什麼都不害怕了。”
趙白迎上了木清怡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清怡姑娘是多慮了,臨安雖然偏隅一角,但無論怎麼說都是大宋的首城,清怡姑娘又是當朝宰相的乾女兒,如何會有什麼危險。”
屋裡的都是極為聰慧之人,自然聽得出趙白的調侃之意。
秦少白隻在心裡低歎一聲,木清怡卻是甜甜地一笑。
“臨安有這麼英偉的護國大將軍,才是國泰民安的保證,也是清怡不遠千裡來到臨安的原因所在。”
“啊,少白。”
趙白拍了拍秦少白的肩:“我還以為清怡姑娘來這臨安是為了尋找你,回到你的身旁呢。”
秦少白知道趙白是在借戲虐他來挖苦木清怡,可是他還是感覺到一絲不舒服。
他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儘,然後用手按著太陽穴道:“清怡,你這裡的酒的確是有勁得很,我想我是有些醉了,我就先告辭離開了。”
“少白,這才幾日不見,你這酒量就變得如此之差了。說來,我也是乏了,清怡姑娘,那我們就不在這裡叨撓姑娘了。”
木清怡何等聰明之人,也不去強留,款款起身,送兩人下了樓。
一出隨安樓,趙白立即揪住了秦少白的衣服:“少白你給我說清楚,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