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寧坐進了船艙,依著船舷,將這幾年來自己在中原的種種都回憶了一遍。
眼淚終於不聽話地滾了出來。
她感覺到心中很是鬱悶,就站起了身,緩緩地往船頭走去。
這條船並不是很大,船上也隻有四五個人,都在昏昏沉沉地打著瞌睡。
金昭寧站在船頭,看著湖水泛起的潔白的浪花。
突然,她感覺到背後有人走了過來。
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是誰,一雙手已經按在了她的背上,然後一使勁,就將金昭寧給推下水去。
此時船已行到湖中心,這一段是水位最深的一段。
金昭寧雖然會遊泳,但因為猝不及防,她的身子被冰冷的湖水又給刺激了一下,竟是抽起筋來,整個人都在湖裡撲騰著。
船上那些人已經全都醒了過來,確切地說,他們根本就沒有睡著。
他們並排站在船頭,看著金昭寧的身子慢慢地往下沉,直到這純藍的水麵再也看不到金昭寧的蹤跡。
“我們回去吧。”
站在最中間的中年男子吩咐著。
“頭,客人不是說了要這姑娘的屍體的嗎?”
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說話的小夥子。
“這湖這麼深,她哪裡還會有活路。”
小夥子不再說話。
船夫吆喝了一聲,將船頭扭轉,往臨安開去。
船行過後,浪花消失,湖麵又恢複了平靜。
好像剛剛沒有一艘船曾經來過,更沒有一個女孩曾經被推上海,將一生都在這冰冷刺骨的海水裡畫上了一個血色的句號。
大將軍府裡,趙白正站在金昭寧住的院子裡,看著乾淨清爽的院子,看著被侍弄得無比漂亮的小花園,他竟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一個黑衣人從屋頂跳了下來,恭敬地行禮後,在趙白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你們確定已經成事了?
“回將軍,那裡那麼深,她是不可能有生存的可能的。”
趙白的嘴角抖動了一下,眼神裡卻透出一絲凶狠。
“那就好,這事我之所以找他們來做,就是為了不讓任何人知道。”
“將軍放心,我已經派人去解決他們了,這件事誰也不會知道的。”
趙白的目光在黑衣人臉上遊離了一會:“下去吧,沒什麼事,不要再在我的麵前出現。有什麼事,我會和你聯係的。”
黑衣人應了一聲是,飛身一躍,已經飛上了屋頂,再一眨眼,屋頂上早已經沒有了人影。
“管家。”
趙白喊道。
新任的管家洪武急急地奔了過來。
“管家,金姑娘也離開了,這院子你找人收拾收拾,就讓連樂姑娘住下吧。”
“將軍。連樂姑娘不是和連白副將住在一個院子裡嗎?”
“孤男寡女,住在一個院子總是不方便的。這院子被金姑娘侍弄得很是雅致,連樂姑娘應該會喜歡的。”
洪武應了一聲。
走出院子時,心裡卻還是忍不住嘀咕:“什麼孤男寡女啊,人家是兄妹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