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白被趙白說得有些迷糊,拿起趙白放在桌上的賬本,仔細端詳了一番。
不過,他自小就不喜歡數學,對這些數字更是無感,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隻得怏怏地放下。
“趙將軍的意思是說,真正能定那些貪官罪名的賬本我們還沒有找到?”
趙白點了點頭,眉頭卻是鎖得像一川被犁過的荒田。
秦少白卻沒有在意趙白此時那困惑的表情,依然自顧自地說著。
“那賬本會在哪裡?”
趙白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
突然他停了下來,眸子裡竟湧出一絲喜色。
“不過我打聽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許和抵當鋪的賬本有關。”
一聽和賬本有關,秦少白和連樂都來了勁了。
“肖老板當初是由史彌遠推薦才拿得下朝廷各部門的生意,而且這個肖老板和楊皇後的關係也很了得。”
“難不成肖老板會把賬本放在楊皇後那裡?”
秦少白這無意間的一句話,倒是讓趙白茅塞頓開。
“對,你一定不會相信,那胭脂姑娘原本就是楊皇後宮裡的一個宮女。與其說她是來陪伴肖老板,倒不如說是讓她來監視肖老板。”
“所以,胭脂姑娘這一死,不是為了給肖老板平冤,而是要讓賬本的線索徹底地被掐斷?”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兩人便都沉默不語起來。
當今世上,楊皇後和史彌遠的勢力最大。
賬本如真的在楊皇後手上,那就會成為楊皇後要挾眾官的一個把柄。
眾官也一定會在這要挾下臣服於楊皇後。
這對於宋寧宗想要把皇權奪回,無異是一個更大的打擊。
伴君如伴虎,做朝廷的生意又何嘗不是在懸崖上踩著鋼絲呢。
“這事還有得煩的,我們暫且不要去想它了。且看看有沒有人會因為懼怕而選擇舉報。”
秦少白聽得出趙白的話語裡也有著許多的不確定。
確切地說,是有著許多的不容樂觀。
“對了,趙將軍,你既然已經以真麵目示人,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搬離這個彆院。”
連樂突然間插了一句。
“說實話,我一走進這院子,就想到胭脂姑娘,就感覺到渾身都不舒服了。”
“如果樂兒覺得不舒服,我們還是回將軍府吧。說實話,我還真的有些擔心你那個白敏白老師的。隻不過,這告示一出,眾人就都知道了抵當鋪換了新老板,要是他們找不到新老板,也是不行。所以,還請樂兒姑娘再堅持幾天。三天後,我一定讓樂兒姑娘回到將軍府去。”
趙白說著,轉向秦少白。
“這幾日可有白老師的消息?”
“自那天望鄉樓一彆,就再沒見過他。我還在遺憾著沒有好好地問一下他的現況呢。”
“其實皇上早已經赦免了我們倆的罪,城裡關於我們倆的通緝告示也全都揭下來了,我們的確可以用原來的麵目見人了。”
趙白說著,神情竟變得嚴肅起來。
“而且,我還真的想去會一會史彌遠。”
“趙將軍,現在的史彌遠應該是蒙古族人,我們要不要揭穿他。”
趙白看了一眼秦少白:“清怡姑娘已死,我們還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這史公不是那史公呢?除非……”
除非什麼,他沒有說出來,眼神卻變得驚恐不安起來。
“好了,這幾天大家也累了,現在先好好休息一會,養足精神再說吧。”
連樂連忙說自己去找幾個大廚子來彆院做一頓好吃的。
“那還不如直接就去望鄉樓呢,那裡有好酒好菜,也許我們還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