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玲玲高舉起一把尚方寶劍:“此乃先皇禦賜我畢家尚方寶劍。”
見劍如見皇上,此劍一舉,所有的人都嘩啦啦地跪成一片。
“說,是誰要將本王妃的父親大人帶走?”
“燕山妃,卑職是皇城司指揮史飛羽,是卑職奉皇上之命前來請畢老將軍前去麵聖。”
畢玲玲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杏眼圓瞪。
“小小一個皇城司的指揮史,竟然能來拿左驍衛上將軍、保康軍承宣使,還真是亂了尊卑倫理。”
這話說得的確是有些過了。
飛羽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偏偏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李小林又插上了一句。
“就是,就算那六王爺趙恬來了,也得敬我師兄三分,你這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竟然還讓人用繩索捆住我師兄。”
畢再遇連忙扯了一下李小林的衣襟,示意他不要說下去了。
畢玲玲卻是怒不可遏,走到飛羽的麵前,對著身後的侍衛就喊道。
“來啊,將這個不懂尊卑的猖獗小人給我拿下。”
畢再遇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烈,可他也沒想到女兒會烈到這種程度。
這飛羽的官職雖然不大,但人家是奉命辦事啊,如何能讓你這燕王府的侍衛給欺辱著。
“畢玲玲,你胡鬨。”
畢再遇這一吼是把畢玲玲給吼蒙了,眼淚瞬間就滿了眼眶。
“爹,你說什麼,你說我胡鬨?”
“對,你就是胡鬨。”畢再遇一把搶過了畢玲玲手中的那把尚方寶劍。
“為父將這把祖傳寶劍贈於你,是為了保你一家平安,你竟然拿著這寶劍胡來,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爹,這臨安城,這大宋國,誰不知道我們畢家是忠良之家。爺爺跟隨著嶽將軍東征西走,爹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在為民擔憂。結果卻遭來抄家的厄運,被這樣一個宵小之輩用繩索捆著,爹,這不僅僅是你一人的恥辱,更是我們畢家的恥辱,我們畢家幾代忠良的恥辱。”
畢玲玲越說越激動,轉過身,對著還跪在地上的飛羽道。
“指揮史大人,你要抄畢家是吧,我畢玲玲也是畢家的一員,來,你也把這個燕王妃也一起送進大牢去。”
啪的一聲,畢玲玲的臉上被重重扇了一巴掌。
畢玲玲轉過身,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裡已經全是眼淚。
“再遇冒犯了燕王妃,請燕王妃賜罪。”
畢玲玲原本被抽了這麼一巴掌已經肝膽俱裂。
現在看到老父親竟然跪了下來,要自己賜罪,便更是心神俱焚。
哆嗦著嘴唇,任由眼淚在她的臉上肆虐。
一時間,所有人都僵在了那裡,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護國大將軍趙白趙將軍到。”
門外的一聲喚打破了這該死的沉寂。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趙白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模樣,看到畢玲玲他還是驚了一驚。
再看了一下畢再遇手上高舉的尚方寶劍,馬上明白了。
畢玲玲這丫頭,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畢家被抄的消息,拿著這尚方寶劍來救父了。
他不由暗自罵起自己來。
怎麼千算萬算,算漏了畢玲玲這個丫頭,更是忘記了畢家有免死的尚方寶劍呢。
“燕王妃見過大皇兄。”
畢玲玲倒是對趙白存在著一種敬畏之感。
她恭恭敬敬地向著趙白施禮。
“燕王妃是不是應該讓這在跪的眾人平身才是?”
趙白的音調不高,但聲音裡卻自有一種威懾之力。
就仿佛寂靜的夜裡,突然出現的一縷亮光,讓人情不自禁地就跟隨了過去。
畢玲玲連忙揮手讓眾人站了起來。
“燕王妃,本將軍也聽說了畢將軍的事情,本將軍和燕王妃和臨安城所有的忠貞之士都相信畢將軍是無辜的,臨安城,乃至整個大宋的老百姓都相信,所以,請燕王妃也相信你的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