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已死,暗窯變成了人家的租房,虐打折磨變成了女人求愛不成的報複,那些屈死的靈魂更是無處尋覓。
窩闊台緩緩地站了起來,目光卻是越過趙白,朝著秦少白微微一笑。
那笑裡藏著的得意還有鄙夷,秦少白是感受得清清楚楚啊。
他真想奔過去,扯過窩闊台那根金腰帶,再用那腰帶纏住窩闊台的脖子,死命地勒住,每勒一下,就報一個女孩子的名字給他聽,讓他能切身地感受那些女孩子被虐打時的痛苦。
“趙將軍,六王爺,你們看這案子還用李大人審下去嗎?”
史彌遠得意地問著,臉上又一次現出不可一世的神情來。
“這案子自然得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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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那聲音如百靈鳥一般婉轉,卻又充滿了一種自信和倔強。
眾人的目光都被這突然的一聲給吸引了過去,毫無疑問,人群又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原本已經覺得沒什麼好戲可看的人們,收回了要離開的腳,又興致勃勃地圍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
窩闊台緊走幾步,想要去扶小蘭。
小蘭卻是輕巧地避開了他。
窩闊台有些尷尬,卻依然笑著招呼小蘭在自己座位上坐下。
李冼卻已經端來了一張高凳,對著窩闊台冷冷道。
“三王子,眼前這個人可是我們大宋的蘭心公主,理應坐公主才能坐的高凳,您的位置就自己坐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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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群眾一聽,來人竟是大宋的蘭心公主,又看那個蒙古人似乎對這蘭心公主很是關心,立即就感覺到這瓜可以好好地啃上一啃。
大夥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大堂之內,竟沒有人再發出那嘰嘰喳喳的聲響。
“小蘭姑娘,不,蘭心公主,你回來了?”
李小林也十分地興奮,一邊和小蘭打著招呼,一邊用眼看了一下趙白和秦少白。
趙白和秦少白又一次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這個小蘭,是不是他們的小蘭。
“李大人,真沒想到,您老人家現在做了臨安府的知府,對了,我聽說畢老先生是你的師爺,怎麼不見他人?”
小蘭笑著又加了一句,“畢老先生不會是因為知道我要來,感覺見到我這個假冒的女兒有些尷尬,所有以特意躲起來了吧。”
這最後一句話,門外的百姓是聽出了另一個瓜——這個蘭心公主還和這府衙的師爺也有點瓜葛,一個個又竊竊私語起來。
趙白和秦少白卻是聽出了小蘭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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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和畢再遇之間的那層關係,隻有他們幾個人才知道。
就算假小蘭從窩闊台那裡聽到了這件事,也不至於會在眼前這種場合說出來。
所以,他們倆現在十分確定,眼前的這個女子,千真萬確就是小蘭,他們的小蘭。
兩人竟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目光都在小蘭身上流離。
小蘭和李小林打過招呼後,終於看向了趙白和秦少白兩人。
她嘴角微微往上揚,一縷迷人的笑便襲上了她如玉般的臉上。
“蘭心公主,你剛剛說這案子還得審下去,還請把其中緣由說上一說。”
李小林見這三人眼中竟都有淚光,真是擔心他們三個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連忙用話岔開。
“回李大人,小女子這些日子一直就住在望鄉樓,自然對望鄉樓發生的一切清楚得很。”
“那就請蘭心公主將這事的始末清清楚楚地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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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目光落在了窩闊台的身上。
窩闊台張張嘴,想說什麼,卻終究是閉上了嘴。
“剛剛我一直在門外聽審,死在堂上的這位小金姑娘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窩闊台,蒙古族的三王子,不僅僅從全國各地搜羅美女送進望鄉樓的後院,而且用這些女子來蠱惑迷惑大宋的官員,使得這些官員都成了他的傀儡。”
小蘭低沉的聲音猶如一聲聲炸雷,將大堂內外的人都給炸懵了。
“蘭心公主,你可要知道你剛剛所說,可是非同小可。”
李小林將身子趴到了案台上,好像疲累的很,可是他的聲音裡卻充滿著興奮。
“李大人,小蘭自小就跟著公主,後來又有機會去伺候秦大人,自然是知道要證實一個人有罪,是一定要有足夠的證據才行,所以,小蘭,早早地就準備了這個。”
小蘭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本名冊來,卻並沒有立即遞上去,而是對著窩闊台揚了揚。
“三王子,你一定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你會使用偷天換日之計,所以,早就把最原始最真實的一本名冊給藏了起來,你拿來讓那假小蘭去騙六王爺的那本名冊,還有特意鎖在我箱子裡讓六王爺上當的那本名冊,都是假的。”
窩闊台原本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現在看到這名冊,又聽小蘭如此一說,那張怡然自得的臉一下子變了色,一雙眼睛裡早就沒有了先前的那份溫柔,凶狠之色展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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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樣臉綠了的還有史彌遠,他竟顧不得自丞相大人的身份,直接躍起,撲向小蘭,就要將那本名冊給搶走。
“怎麼,史大人是害怕大家這名冊上有你的名字嗎?”
趙白也是從座椅上躍起,手中長簫已在手,硬生生地擋在了史彌遠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