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今天酒喝得不少,出了汗,身上的味道不算太難聞,倒有一股子男人身上血性的感覺。
還挺有男人味的。
“怎麼了?”張秋雪走過去。
韓千鈞拍了拍身邊的凳子,拉著張秋雪坐下,坐下之後卻沒有鬆開張秋雪的手。
他看著她,在喝了酒之後,目光更加具有侵略性,有一種讓人無所遁形的感覺。
張秋雪被他看得不自在,掙紮了一下把手抽了出來,“你乾嘛?”
“對不起。”韓千鈞忽然說。
張秋雪一愣,手卻又被韓千鈞緊緊地攥住了。
韓千鈞以為自己在張秋雪和他之間是付出了大義的,他接受新思想新文化,看不上包辦婚姻,曾幾何時,他接到家書趕回來的時候隻想勸說萬杏花解除這一樁荒唐的親事。
他在看到張秋雪的時候於心不忍,半推半就跟她結婚存的是給她一個容身之所的心思。
結婚之後,他月月寄錢,就覺得自己是個好男人好丈夫了。
回來這些日子,他不是不委屈,他覺得至少她應該對他感恩戴德,卻沒想過,他不過是讓她從狼穴進入虎窩的幫凶。
“對不起。”韓千鈞又一次說。
張秋雪忽然就懂了,她歎了口氣,心說對不起又有啥用呢?真正的張秋雪已經死了,已經在淒風苦雨中死在了那間臭氣轟天的牛棚裡。
她一直沒說話,直到外麵忽然傳來鐵牛的哭聲,“二伯,二伯娘,二伯快救救我爹娘……”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張秋雪連忙掙開韓千鈞的手過去把鐵牛拉了進來,“怎麼回事?你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