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韓千鈞沉默、溫吞,人甚至一多就不會注意到他。
但也有一些時候,他隻要一抬眼,就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感覺。
那種壓迫感和奪目感,難以言喻,反正……很爺們。
不過,現在張秋雪看著這輛車躍躍欲試的。
“我能開嗎?”
“你會?”
“我就是在車上長大的。”
張秋雪拉開韓千鈞鑽進車裡,從拖拉機、收割機、旋耕機、打捆機,就沒有她沒坐過的,她八歲的時候就敢開她老爸的拖拉機滿地跑。
長大之後讀書雖然文靜了不少,但到了這種地方,天高雲淡,心裡的野性就出來了。
這時候的人其實沒什麼係安全帶的習慣,但張秋雪習慣性地拽過安全帶係上,這樣的動作像是曾經做過千百次一樣。
纖細的手腕子看著一擰就斷,換擋時的動作卻乾淨利落,半長的頭發隨風揚起,張秋雪吹了聲口哨,軍綠色的吉普車在顛簸的大道上一度飛起,一同飛揚的還有張秋雪的嘴角,真是很久沒有這麼快活過了。
開車一個半小時到川平,進了城張秋雪就放慢車速,在韓千鈞的指揮下找到一家國營商店。
兩人開始大肆采購,張秋雪在前麵選,韓千鈞負責搬運,零零碎碎的東西不知跑了多少趟,張秋雪走得腳都疼了總算把清單上的東西買齊了。
回去的時候張秋雪就浪不起來了,癱在副駕駛上一動也不想動,甚至還睡著了。
男人升起車窗,放慢車速,終於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家。
大門關著,幾個小家夥正在抹玻璃,幾個屋全掃乾淨了,張秋雪心裡熨帖得不行,等韓千鈞一聲招呼,就一窩蜂地跑出去當搬運工,然後在張秋雪在指揮下把東西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