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雪搓了搓眉心,目光瞥了眼旁邊抱著個小孩不斷晃著手哄孩子睡覺的女孩,聽見這話就像啥都沒聽見一樣,臉上是深深的漠然和麻木。
張秋雪忽然有點煩,“行了,秀麗姐,丫頭片子怎麼了,說得你好像以前不是丫頭片子似的。”
“哎……”孫秀麗沒想張秋雪話突然說得這麼難聽,一時竟沒能反應。
“秀麗姐甭覺得有兒子萬事足,兒子要是不孝順,你能指望的還是閨女。”收起布料,張秋雪起身告辭。
孫秀麗目瞪口呆,“你這話說的,我辛辛苦苦生的兒子,怎麼就指望不上了?”
“你能知道長大以後孩子是個什麼樣?”
“我當然知道了,我兒子我還不知道嘛。”
張秋雪笑了一聲,想拿張大山舉例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還是咽了回去,“拿你自己來說,你自己在你婆婆家過得什麼樣自己清楚吧?你想讓你男人向著你向著他老娘呢?摸著良心問問自己,是,你兒子好,可你就確定你養的好大兒不是給彆人養的?”
婆媳問題,亙古不變。
“再想想你自己,是不是啥時候都想著你家裡的老爹老娘?”
張秋雪拍了拍孫秀麗的手臂,回家了。
父子鬥法結束,慈父完勝,正坐在書房裡翻前幾天張秋雪給大妞二妞上課時候畫的東西,見張秋雪進來,臉色還有點窘紅。
不過,見張秋雪不大高興就站了起來,“怎麼了?”
“沒事。”破毛病舊思想,不是張秋雪想改變就能改變的,可她心裡就還是忍不住生氣,女人怎麼了?
女人能頂半邊天呢!
張秋雪把布料放好,忽然注意到男人手裡的東西,臉色也不禁一變。
“你乾嘛?”
韓千鈞由著張秋雪把畫稿束之高閣,給她肩頭揉了揉。
也不知道怎麼地,張秋雪心裡那口氣忽然就散了。
她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彆人家的日子她管那麼多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