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雪看得好笑,“行了,快坐下歇會兒吧,我自己會小心的。”
韓千鈞隻好坐下,不過他坐了一會兒往前蹭了蹭,摸了摸張秋雪的肚子,以一種天真的近乎傻的語氣說:“你說,這真能長個孩子出來?”
張秋雪恨不能一腳把他踹下去,翻了翻白眼又忍住了。
“您老人家現在,還是想想取什麼名字比較現實。誰家的孩子不是從這裡出來的?你是不有病啊?”
“彆人家的孩子我哪兒知道?咱倆這孩子不是我親眼看著……”
“滾!”
這下是真被踹下去了。
韓千鈞也不生氣,撐著胳膊歪在張秋雪身邊看著她。
張秋雪感覺自己大概睡神附體了,就這麼躺著躺著就又困了。
似睡非睡之際,她感覺男人的大手又在她小腹上摸了摸,然後問:“你說,讓他/她姓謝怎麼樣?”
瞌睡蟲忽然間煙消雲散,張秋雪忍不住問:“你不恨了?”
“本來就不恨。”韓千鈞失笑,他身子往下靠了靠和張秋雪一起躺著,躺了一會兒才幽幽地說:“隻是覺得我娘這些年日子太苦了,相比之下……”
他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下去,張秋雪卻懂他的未竟之語。
相比之下,謝榮恩的日子堪比好日子,加上這麼多年,韓千鈞和韓千裡過得著實不算好,尤其是韓千裡,甚至在河西村丟了命,那一直都是韓千鈞心裡不可言說的痛。
他或許怨謝榮恩,怨他對唐誌平的感情沒有那麼純粹,但世上的事本來就是這樣,再深厚的感情往往還是會向生活妥協,所以他又沒有那麼怨謝榮恩。
“都行,你決定就好。”張秋雪往他頸邊蹭了蹭,再次闔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