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終於,謝長風沒有在張秋雪含有細碎笑意的眼底發現什麼譏諷嘲弄之色,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謝長風頓了一下,飛快地在張秋雪手上握了一下。
他不曾說話,眼底卻是鄭重的,滿是感激。
“但是,光我知道沒有用啊。”張秋雪說。
這才是張秋雪最擔心的。
她不是體製中人,在農業部工作的那段時間卻深刻了解了體質內工作的矛盾,尤其是有才華,有能力的人,往往會成為眾矢之的。
而越到高出,便越是波詭雲譎,難辨敵我。
平心而論,張秋雪並不想讓謝長風掌太多的權。
但謝長風一心為公,如果就這麼被人汙蔑了,被擼了,張秋雪認為將會是隊伍上很大的損失,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麵。
可是偏偏,張秋雪幫不上什麼忙,她甚至連把李桃兒看住都不能。
“這事不光你知道,大家都知道。”謝長風豁然站了起來,呼嚕呼嚕幾口扒完了飯,把水壺遞給張秋雪又說:“走,我給你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你能解決?”
謝長風哼了一聲,麵有不善。
“我馬上要主持歡迎儀式,不管是你聽了生氣也好,還是這個姓李的女同誌突然哭哭啼啼找上門來也好,你覺得首當其衝受到打擊的會是誰?”
“你唄。”張秋雪想都沒想就說。
“首當其衝的固然是我,但丟人的,是我們整個營區,說不定得從頭換將,到時候,我們這些人臉往哪兒擱?”
張秋雪恍然大悟。
她關心則亂,格局便小了,也許,有些人針對的不隻是謝長風,還有謝長風背後的整個這一新起的營區,這一整支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