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試試。”小六說。
“完了讀大學?”
“想學化學。”
謝長風十分懷疑地看著他,他實在不能確定,這個興趣能保持多長時間。
小六可以說是家裡邊這幾個孩子當中興趣最為廣泛的一個孩子,可是,他每一次興致衝衝地喜歡一樣東西,用不了多久就會膩了。
這讓謝長風和張秋雪非常懷疑小六能不能始終如一地去堅持做一件事情。
“而且,我的身份,不好進這種地方工作吧?”小六說。
“……”
此時此刻,謝長風覺得他們還是低估了小六,這些問題,他們以為隻有他們會思考,可是,小六也想到了。
“所以,就這麼著吧,爸。我也考水木大學,完了以後爭取留校任教,像我媽一樣。”
“……”
任教?
這跟謝長風的想法完全不同,而小六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些對戰的士兵,這讓謝長風突然明白,小六他雖然從未說過,但他可能和鐵牛一樣,一樣擁有一個軍綠夢。
隻是因為他的身世,這個夢,可能永遠也不能實現了。
在北川,很多人都知道小六的身世,而入伍是要經過背景調查的,萬一調查過程中去往北川,再有那麼一兩個居心不良的,小六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
謝長風那顆經曆過各種沉淪和打擊的心,此時也不禁泛起澀澀的疼痛感。
男人粗糙的大手摸在兒子的頭上,沉沉的,悶悶的,半晌都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