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的紅顏知己辛迪小姐,還有你的老朋友安東尼奧先生,已經下了飛機,正在過來的路上,應該快到了。
還有,我一個兄弟前些時候得了陳先生的救命之恩,還一直琢磨著找你報恩。
現在我也通知他了,讓他過來陪陳先生喝一杯,應該也快到了。
不如我們等一等”
他這話剛說完,就聽到樓梯處有馬仔打招呼:“繼平哥!”
緊接著一個稍顯眼熟的男人就出現在2樓樓梯處,一眼望過來,看到陳耀祖那一刻甚是歡喜,連忙快步走來。
“陳先生,真的是您呀!
如鬆哥說找到您了,我一聽就趕緊趕過來了!”
周繼平快步走到陳耀祖跟前,撲通一聲跪下:“陳先生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容我磕個頭表達內心感激!”
說完真就重重的磕了個頭!
陳耀祖完全忘了這個人,這他麼誰呀
【周繼平,……他夫妻二人本應在搶劫中死去妻子,這妻子在死前還受儘淩辱,是你改變了他們夫妻倆的命運。
不過……你救了周繼平,他卻在依舊擺脫不了進福清幫種葉子的命運……
此人本對你心存感激,如今聽聞張如鬆要與你和解,欣喜的很。】
張如鬆趕緊上前扶起周繼平:“禮到了,禮到了,陳先生知你心意了。
來,先入座!
今天就由你給陳先生倒茶吧!”
周繼平欣喜起身,笑著上前提起茶壺:“那是應該的,我來倒茶!
我在趕來的路上,還擔心你們兩個起衝突,幸好來了發現是一團和氣!”
一團和氣個屁,他剛上來就看得出這裡麵很僵,所以立馬咚咚磕了個,把這個僵局給打破了。
現在倒了杯茶,雙手托著遞到陳耀祖跟前:“陳先生,救命之恩大如天,請喝茶!”
他以為陳先生強硬的樣子,這可能會僵住,卻沒想到陳耀祖單手接著他的茶杯,然後一臉可惜的看著他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你知道,那三個黑人是誰叫來的嗎
你又知不知道,若我當晚沒在那路過,你的妻子會死,但是在死之前受儘淩辱。
然後你報仇心切,答應了這位張堂主的要求,你幫他種葉子,他幫你報仇!”
這話像晴天霹靂,一下子就把剛才笑意滿臉的周繼平給劈傻了!
張如鬆臉色極為難看,這事兒他做得非常隱秘,卻沒料到今天居然被人一語道破。
“陳先生,咱倆真的不能和解嗎”
他話音剛落,樓梯口處就傳來嘈雜聲音。
緊接著去南美請人的紅棍阿魚,帶人押著一男一女兩個南美人走上2樓。
那一男一女,正是安東尼奧和辛迪,他倆在看到陳耀祖的那一刻麵露欣喜,但又很快黯然。
他們以為,陳耀祖也是被抓來的。
陳耀祖僅僅是瞥了他們一眼,就回過頭來反問對方:“那你又為什麼,非得鍥而不舍的找我!
本來,在那個賭場我做的這麼狠辣,本身就是為了震懾。
讓曾紅兵離開洛杉磯表示我們沒有後續。
也就是當時事,當時了。
我相信,你們就算是問賭客,也能知道當時的情況。
我以為,你能坐在這個位置,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時間慢慢過去,你會把這事兒放一邊。
沒想到你居然鍥而不舍,跑到南美去找人去了!
這讓我很不舒服!”
紅棍阿魚走過來,先是好奇的撇了陳耀祖一眼,才向張如鬆抱拳複命:“稟告堂主,幸不辱命,我從厄瓜多爾把這兩人帶回來了。”
張如鬆擺擺手:“辛苦了,你就在一旁休息下,看我跟陳先生聊天!”
紅棍啊魚聞言,就上前兩步站在他身後,站得跟個護法似的。
張如鬆現在很放鬆,可能是因為陳耀祖身後被押著的兩個南美人,又或者因為有彆的倚仗。
他笑著說道:“陳先生,聽說過達摩克利斯之劍嗎
就是那把拿一根馬鬃毛,把劍吊到彆人頭頂上那個寓言。
有人說那代表著警醒,但我說那就是折磨!
因為那把劍僅僅是用一根馬鬃毛吊起來的,總有一天會斷,但不知什麼時候會斷。
已經掉下來紮到人的劍不可怕,知道不會掉下來紮到人的劍也不可怕。
明知道它會掉下來,但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掉,可能明天可能明年也可能下一秒。
正是這種未知才折磨人!
就像三哥發射導彈,發射之後連他都不知道落點在哪,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極致恐慌。
包括他自己!”
說到這裡,張如鬆頓了一頓,笑著看向陳耀祖繼續說道:“而現在,在我看來,陳先生對我而言就像是達摩克裡斯之劍。
你肯定會掉下來,紮入我的腦袋,但我卻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所以你的存在對我而言就是一種折磨!
我隻有兩條路,一條就是讓陳先生加入我福清幫,成為同門兄弟,同門不相殘嘛!
另外一條路,就是找到陳先生並取得諒解,就算做不成同門也可以做朋友嘛!
反正總比結仇好!
但不管哪條路,首先要找到陳先生,跟你聊一聊,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局麵。
但其實我的本心是好的!
你覺得呢陳先生!”
陳耀祖突然拿過茶壺,把嚴陣以待的張如鬆嚇了一跳,卻見他隻是給自己斟滿茶杯才鬆了口氣。
“本來,上次的事件已經告一段落,我從來沒想過找後賬。
但,從你去找我朋友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付出代價的!
我知道,你以及身後這20個手下,身上都揣了一包糯米,一張靈符。
這10萬塊一張的靈符,就是你麵對我的底氣吧!”
張如鬆有點吃驚:“你怎麼知道”
陳耀祖緩緩站起,輕聲說了句:“因為我以前是擺攤算命的,一看到人就知道你有什麼打算。
本來沒想跟你計較,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南美找我朋友!
還想講和
你不死,所有人都會認為,跟我做朋友會很沒有安全感!
因為我護不住他們,他們反而會因為我而被連累!
還有,誰告訴你,我除了鬼上身就不能殺人……”
說完,腳下猛的一蹬,“嘭”地一聲炸響,這一蹬竟瞬間踩裂了地上的瓷磚,人便如離弦之箭一樣劃出一道虛影,撞進了張如鬆身後的那20個保鏢群裡。
強悍的身體和力量,直接撞飛了當先幾人,刹那間筋斷骨折死於非命。
緊接著是陳耀祖快如閃電一般的穿梭,手腳膝肘與這群保鏢的致命部位一觸即分,未等他們反應過來拔槍就已經全部倒在地上死去。
張如鬆這時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什麼怪物,他哆嗦著拔出槍。
隻要手中槍響,一樓的小弟馬仔肯定會拔槍衝上來,自己就還有一線生機。
但很快他發現自己錯了,一把匕首從自己的肋下插進肝臟,然後一擰。
空氣湧入傷口的瞬間,他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力氣出聲,更彆說扣動扳機。
他轉身看去,原來是自己的心腹紅棍阿魚,阿魚不知何時雙眼睛散發出詭異的黑色。
原來,他身上沒有糯米和避邪符,自己叫他來,屬實是有些失策了……
心裡如此想著,眼前漸漸黑暗,然後不聽不聞,盍然長逝。
跟著紅棍阿魚從南美回來壓著辛迪和安東尼奧的幾個手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然後不知道是誰,突然驚呼了一聲:
“魚哥殺了老大!”
這聲驚呼終於驚動了底下一樓的小弟,他們爬上二樓一看,瞬間呆若木雞。
雙紅棍魚哥的匕首,直接捅進老大的肝臟處,血流了一地,老大看上去已經斷氣了。
在他的身後,二十幾個老大的保鏢死了一地。
這些小弟不知道該怎麼才好,甚至都沒有人喊,要為老大報仇!
隻是傻愣愣的站著,傻愣愣的看著,不敢動。
陳耀祖拍了拍也傻了的雙紅棍阿魚,指著同樣驚呆了的周繼平:“阿魚是吧!
看到那哥們了嗎
我走之後,你支持他當堂主!
我不管你們幫裡怎麼想,周繼平當不上堂主,福清幫在洛杉磯就不用存在了。
另外,幫我清洗掉張如鬆留下來的所有死忠。”
眼底還殘留著詭異墨色的紅棍,此刻正撫摸著匕首上的血跡,默然不語。
陳耀祖說完,招呼了辛迪和安東尼奧一聲,就往外走了。
凡他走過之處,那些小弟皆不由自主的讓出一條道來。
辛迪跟在陳耀祖身後滿眼的迷醉,這確實是個迷人的家夥。
安東尼奧跟著陳耀祖上了車,但他有點懵,甚至都不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隻知道陳耀祖很強悍,一個人乾掉二十幾個保鏢,甚至讓他們連槍都沒來得及拔。
他張口結舌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了那麼一句:“陳,你剛來不久,就已經混成了洛杉磯幫派的地下皇帝了嗎”
剛才,他們在洛杉磯大幫福清幾十個小弟跟前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了。
這在以前,他安東尼奧想都不敢想,哪怕他這兩年掙的錢有點多。
陳耀祖搖頭:“正經人誰混黑幫,我現在是洛杉磯公立高中教職工橄欖球大賽的新星。
有正經工作的!”
突然他的手機響起,拿起來一看,居然是米哈耶夫。
接通後,這個毛子血統卻又精通東方文化的洛杉磯學區校監的笑聲傳來:
“祖,不得不說,幸好你的全力衝撞沒有用到橄欖球場上,否則我懷疑全美公立高中所有橄欖球隊員都經不起你的衝撞!
在回去訓練之前,不介意的話,來找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