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她驚慌衝出門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完了。
當她推開門衝出去時,迎頭就撞上了一個蠻夷女鬼。這個蠻夷女鬼挺弱的,包括她身後的十二個蠻夷鬼,也很弱,比自己差遠了。
可是,她卻不敢亂動,因為這十幾個蠻夷鬼身上,有著薄薄一層幾不可見的金芒。
那是功德的光。
幾不可見,那也是有在身上的。
對她這種靠害人來增長實力的鬼物而言,功德金光那就是天生的致命的克星。
更何況,那當先的蠻夷女鬼手上還拿了個火簽令牌。
可是,這些蠻夷鬼身上怎麼會有功德金光,而且手裡為什麼會有東方神州的火簽令牌
正當桃魘不知是該重新鑽回酒館裡,還是拚一把魂飛魄散也要試試對方這群蠻夷鬼身上功德金光的成色時,那手握火簽令牌的蠻夷女鬼先開口了。
一開口便是大明正音,在那火簽令牌的加持下,正琢磨著怎麼跑的桃魘感覺就像是被一副上百斤的木枷鎖在肩膀上,讓她動彈不得。
“奉大明北美宣慰司衙門宣慰使之旗牌令箭,捉拿穢亂地方,敗壞道德風化之鬼物……”
說到這裡,手握火簽令牌的蠻夷女鬼停了一下,正色審視眼前這魘鬼,然後用大明正音威嚴發問:“你名叫什麼”
6=9+
隻是輕輕的一個發問,通過火簽令牌,以及身上功德金光的加持下,令那被鎮壓在原地的魘鬼不敢再起半分妄念。
趕緊拜伏於地。
“小女子現世未滿三月,不曾有名,家夫姓田,小女子便隨夫姓吧!
女官人叫我田氏即可!”
……
田氏
看著已經認命,拜伏在自己堂前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桃魘鬼,再聽聞對方自報家門之後,陳耀祖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古怪。
心裡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掐指一算,對方報的家門還真跟田二代有關,可什麼時候田二代變成她夫君了
他還想聽聽對方解釋一下,她報的這個家門是什麼意思,怎麼就跟那田二代扯上關係了。
“田氏,你說你隨夫姓!
可你未曾成婚,何來丈夫,又如何隨夫姓”
楚楚可憐的魘鬼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陳耀祖又趕緊低下頭去:“回堂官的話,小女子與我夫君雖未成婚,但此前有言語交心,後有夫妻之實!
故……”
“等等!”
陳耀祖趕緊打斷她的話頭,他得替田二代撇開這個不太光彩的因果。
最起碼戴帽子的不要:
“你乃豔鬼,與你有過夫妻之實的人怕是不少,為何隻有那姓田的是你夫君
其他人呢”
聽聞眼前這位堂官的言語,那桃魘鬼強忍著心中的懼意抬頭,連忙辯解:
“堂官且容小女子辯解一二!
小女子雖是桃魘,需要男人欲望血氣來修行。
但卻隻是以幻境誘之,那血氣也是遙遙吸取,並未與其他人有肌膚之親。
出世到現在,這世上與小女子有夫妻之實的,從始至終隻有我家夫君田日天一人。
在小女子出世之時,腦海中便有言語奉勸要守本心,遵人倫。
故而,到今日兩月有餘,雖吸取多人之血氣,但卻未傷一命,且留有餘地不傷根本。
除了原先有一群惡意官家研究人,五次三番將小女子抓了放,放了抓。
而後是抓了再放,放了又抓,小女子便下手狠了些。
但也依舊不傷人命!
所以,堂官今日以穢亂地方,敗壞道德風化之罪名捉拿小女子,小女子不服!”
如果是一個月前。
這桃魘鬼就算出世時便已經有相當聰慧的靈智,以及腦海中傳承的信息,但也不會這麼大膽子敢跟衙門堂官這麼說話。
可是。
前段時間,一群研究人員將她抓了放,放了再抓,抓了再放,放了又抓,用的還是刑法典以及各種法律手段。
所謂久病成醫。
有時候一些罪犯甚至比律師還要懂自己可能觸犯了什麼方麵的法律條文,甚至有的人在犯罪之前還專門去研究過,怎麼樣才能最低成本的犯罪。
現在,眼前的田氏,就是被法條牢籠關多了,被放了抓,抓了又放多次,早就已經久病成良醫。
她發現,這個時代麵對神州官家人,你可以腰板硬一些,隻要你全部規避了所有可能會觸犯的法律條文,自己就可以腰板挺直說話。
最主要的是。
她是鬼,不一定是法律主體,這就更不容易犯罪了。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就算她在這裡傷人了,那傷的也是蠻夷,關你神州官府什麼事,你以何資格來管我
比如,現在陳耀祖用自己這雙眼睛查看這女鬼說的是不是實話,沒想到基本屬實,一個桃魘鬼,手上居然真的沒有人命。
其行為,也沒有構成穢亂地方的罪名。
就是最後一句,感覺有點囂張了。
【桃魘鬼,田氏:……
此女鬼表麵恭順,但其實並不怕你,其心有底氣,認為你用神州律法管不了她!】
這麼囂張
果然,那女鬼雖然依舊跪在地上,腰板子卻是硬的。
這讓陳耀祖感覺心裡麵有火苗在燒,一直燒到眉心了,還反了天,我還治不了你了。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個電話,很快電話接通,對麵傳來老田的聲音:“喂……陳先生!
是還需要什麼機器嗎”
陳耀祖拿著手機,瞥了一眼,在自己堂前跪著的那女鬼,冷哼了一聲說道:
“田日天,你老婆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