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京城何家的嫡次女,曾祖父曾位列九卿,小的時候是圈子裡是被人簇擁的對象,陸夫人和她口中的
黃月吟就是她當年的玩伴。
隻不過在她曾祖父過世後,何家漸漸落魄了下來,她也就再不複從前的風光。
陸夫人回道:“我院子裡的管事嬤嬤這回跟著老爺來了汝陽,跟我說了好些京城裡的事情,月吟女兒和謝家二公子的婚事是在年前剛辦的,我家老爺還去吃了酒。”
何氏聞言,頓時不是滋味了起來。
她撇了撇嘴道:“我記得月吟那女兒叫什麼玉如吧?那丫頭小時候看著悶聲不響的,還以為將來親事肯定難了,沒想到居然這麼好命,我看黃月吟做夢都要笑醒了。”
陸夫人笑了笑,道:“傻人有傻福,月吟在婆家受儘了欺辱,如今總算為女兒謀了個好親事,也算是苦儘甘來了。”
何氏心裡更加不是滋味,酸溜溜道:“是啊,能嫁給戶部侍郎的兒子,可不是好命?我看啊,你家真真和我家若兒都沒這個命!”
林清月這邊正想著心事,猛地一聽到“戶部侍郎”
這個字眼,心重重一跳,注意力全都轉移了過去。
隻見陸夫人沉下了臉,譏諷道:“你何必妄自菲薄,秦家乃世家大族,隻要你大嫂在京城多為非若的婚事操點心,還怕非若找不到好人家嗎?”
何氏的臉頓時綠成了一個大苦瓜。
楊氏這是故意在戳她的痛處。
何家當年風光無限,她自然也嫁了個好人家,可秦家雖是世家大族,她嫁的卻是嫡次子,承襲不了爵位不說,還處處要被大房壓一頭,這些年來叫她受儘了委屈。再加上秦家這幾十年來子孫凋零,除了大房老爺靠祖上蔭庇承襲了爵位,朝中就再也沒有出過半個當官的,再不複從前的風光。
幾年前,大房嫌棄他們二房礙事,以削減府中開銷為由將他們趕回了汝陽祖宅,徹底將二房踢出了京城核心圈,她更加隻能依靠大房的良心過日子了。方才楊氏說她女兒非若要靠大房找個好人家,可不正是這樣嗎?不然就憑她在京城的那點人脈,哪裡還能給非若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可大房又怎麼可能為非若的婚事儘心儘力?若不是
因為這樣,她現在又何必巴結小時候不如她的玩伴!
想到這兒,何氏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還是以大局為重,不與楊氏計較。
她換上了一副笑臉,道:“倒是我方才說錯話了,我家非若命不好,你家真真卻是個極好命的,彆說是侍郎府的二公子了,怕是嫁給王孫貴族都不在話下。”
陸夫人挑了挑眉,沒再接話。
何氏又繼續道:“不過說起來,侍郎府的那個二少爺我從前倒是見過,看上去傻乎乎的,十歲的時候連話還說不全,後來謝夫人就不大帶他出來了,也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若還是個傻子,那這門親事也就算不上好了。”
“這些年來,我確實也沒有見到過這位二少爺。”陸夫人適時接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