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隻聽謝琛揚唇笑道:“林家的孩子?林姨娘,你真是在說笑話,你們林家算計了四年,好不容易在今日嫁入了謝家,可不就是為了自己和兩個孩子能夠認祖歸宗,擺脫商戶的賤籍,在京城過上好日子嗎?怎麼?難道是因為沒能謀取上謝家二房當家主母的位置,便打算過河拆橋,連兩個孩子未來的前程都不顧了嗎?”
“你休要血口噴人!”林清月急得眼睛都紅了,“是你!是你們謝家予以承諾,說會用八抬大轎迎我進門,你們還將柳氏的休書交予我,若不是如此,我根本不會帶著孩子嫁入謝家!”
看到林清月急得團團轉的樣子,謝琛還沒有開口說話,柳氏便忍不住譏諷道:“難道你不是謝家用八抬大轎迎進門的?不過誰告訴你這樣你就是正室了?是謝家體諒你為二爺生了一雙兒女,所以才忽視了你商戶的賤籍,格外開恩納了你當貴妾,可這妾再怎麼貴重,也隻是個妾!至於
那封修書,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謝家根本沒有去官府登記備案,你憑什麼說我被謝家休了!”
林清月的臉色刹那間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若不是素心扶住了她,她定然要摔倒在地上。
謝琛根本不看她一眼,隻對著林鎮南道:“對於林家,謝家已是知恩圖報了。今日這件事,是林姨娘做錯了,不過諒在她剛進府不懂規矩,又是初犯,本官便不懲治她了,可若是林家以此為要挾,貪心不足,得寸進尺,那麼本官也隻好讓林姨娘自請下堂去!至於林姨娘的兩個孩子,既然林姨娘已經進了我謝家大門,她的兩個孩子就不再姓林,不再是汝陽林家的子孫,而是我們謝家的子孫,今後他們的生死命運,由我們謝家掌控,林家不得乾涉分毫!”
他說著,眼眸中的精光更甚,仿佛閃著殺意,直直地朝林鎮南射了過去,“若是林家依然不識抬舉,那麼我這謝府也不是某些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林家人既然已經到了京城,他斷然沒有放走他們的道理,再加上他已經知道林鎮南手上根本沒有他貪汙腐敗的證據,他自然也就不用怕他了,若不是他之前還想著將來能
源源不斷地獲取謝家的好處,他根本懶得與林鎮南周旋,可如果林家人固執已見、不識抬舉,那他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林鎮南殺了,到最後林家的儘數家財,還不都是他的?
林鎮南心中警鈴大作,他根本沒想到謝琛居然會如此喪心病狂,難道他就不怕林家絕地反擊嗎?還是他料定了自己可以隻手遮天,根本不怕林家的反擊?
“你,你們欺人太甚!”相比起林鎮南的隱忍不發,林清月要激動得多,她踉蹌地往前跑了兩步,似乎想要撲過去與謝琛拚命,可沒走幾步路,就急怒攻心,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月娘!”
“娘親!”
謝軒和林鎮南急忙上前攙扶住了她,一直努力想著對策的林行知此刻也冷靜不了了,尤其是在看到林清月蒼白如紙的臉色時,更加是怒氣翻湧,再也顧不上什麼萬全之策,立刻開口道:“無論謝家如何巧言善辯,都改不了謝家出爾反爾,違背承諾的事實!我們林家雖是一介商賈,可向來與人為善,也不是如此好欺負的!林家還有下人並未
進府,一直都在客棧內等著我曾祖父的吩咐好回京,若是我曾祖父遲遲不出現,他們就會去京兆尹狀告謝家謀財害命!謝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