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暉今年三十有四,長相與謝軒有六七分相似,都是頗為俊朗的相貌,隻是他為了讓自己顯得穩重可靠,特地續了胡子,看起來便少了幾分清俊淡雅,多了幾分精明勢力,尤其是他此刻怒氣勃發,更讓人心生忌憚。
賀氏被他吼得一時間緩不過神來,等反應過來後,一張麵皮漲得通紅,心中也是怒氣翻湧。
她當年嫁給謝暉可是下嫁,看中的是他溫文儒雅的氣質,婚後這麼多年,雖說夫妻二人的感情早就淡化了,但謝暉一直很尊重她,在人前也給足了她臉麵,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氣急敗壞過?她若是硬生生受了這氣,今後還能管得住府裡的下人嗎?
想到這兒,賀氏也冷下臉,反唇相譏道:“爺這叫什麼話?難道我想這樣嗎?我希望華兒犯錯嗎?再說了,爺才剛回府,什麼情況都不了解,隻是聽了彆人的三言兩語就斷定華兒有罪,還跑過來責怪我,仿佛是我們母女故意要害人似的!爺,你這番話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我是什麼人,華兒又是什麼性子,難道爺不了解嗎?華兒有害人的膽子嗎?!爺這是要夥同外人逼死華兒不成?!”
“我怎麼沒問清楚?!二弟的小女兒生死不明,今日早上又隻有華兒去過青鬆院,若不是華兒做的,難道林氏還會拿自己孩子的性命來陷害華兒嗎?!”謝暉氣急。
“未必不是!”賀氏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你,簡直不可理喻!”謝暉一甩袖子,對賀氏再無話可說。
賀氏更是沒有什麼好臉色,“是與不是還要去青鬆院一見分曉,爺你常年不在府中,更加沒有管教過華兒,在你心目中你外頭的那些朋友要比自己女兒重要的多!我不求
爺多護著華兒,但求爺能夠在事實真相沒有出來之前先不要妄下定論,不要急著給華兒定罪,她是你的女兒,不是你的仇人!爺此番行事,難道是想學那包青天大義滅親來博個好名聲不成?!”
賀氏說完,也不管謝暉的反應,直接邁步往外走去,徒留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謝暉站在原地。
“大爺,其實大太太沒說錯,這件事還沒有定論,萬一真不是大姑娘所為,您這不是寒了大太太和大姑娘的心嗎?”貼身小廝成玉小心翼翼地勸道。
謝暉沒說話,隻是臉色更難看了。
他這些年確實隻顧著在官場結交好友,疏忽了兒女的教育,尤其是華兒,他都不記得上次跟她說話是什麼時候了。
或許,自己真的冤枉了華兒?
不行,他得去青鬆院看一看,不論事實真相是什麼,他總要儘力保住華兒才是,並且絕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