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鋒(2 / 2)

除了妙妙!

妙妙和程可意成了如今這死敵的境地,全是因七歲那年,程可意和妙妙參加同一場宴會,從來在家眾星捧月的程可意,被妙妙搶了風頭,她氣急了,故意剪壞了妙妙的裙子,妙妙也氣壞了,兩人當場打了一架。

七歲的小女孩打架,又都憋著不肯哭,氣呼呼的,大人們隻當玩笑樂嗬而過,可這兩個人之後就開始了漫長的爭鬥,什麼都要爭一爭,比一比。

上個月的回憶鑽入了妙妙的腦海,也是一場貴夫人辦的馬球會,其中之一的彩頭是一株十八學士,雖然那十八學士不如妙妙院兒裡的珍貴,卻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妙妙自然是要奪下的。

敢跟妙妙爭的,也隻有程可意。

偏生那場馬球賽,關鍵時刻,妙妙一時被陽光晃了眼,失了先機,敗了下來,她眼睜睜看著程可意拿下那株十八學士,好不得意,妙妙氣得咬牙切齒,下一刻,便見程可意失了手,衰落了花盆,泥土濺了一地,那十八學士的花瓣也被壓在了泥土之下。

更過分的是,程可意還故意不當心地踩了一腳,嬌弱美麗的花瓣頓時泥濘不堪,她十分抱歉地看著妙妙的樣子,十二分欠打!

妙妙氣得一夜沒睡。

景嵐眼見著妙妙的笑容逐漸陰險詭異,忍不住抖了一下。

程可意騎著她的雪花在賽場中央,迎著陽光漣漣笑容,誌得意滿,場下歡喝,場上卻無一人敢上場。

過了一會,就在裁判錘音時,隻見賽場外一絳色羅衣的姑娘騎著一匹黑馬緩緩策入,正是妙妙。

頓時場外沸騰,都擠到了圍欄邊,素知這兩位大小姐天生不對付,月餘前的那場大戲,至今在街頭巷尾流傳,今日可是又有好戲看了!

那黑馬眼睛又大又圓,淩厲奪目,是妙妙十四歲那年司厲行大勝而歸帶回來的大宛良駒,性情溫順卻十分勇猛,特意送給妙妙的,妙妙喜歡的不得了。

妙妙傾身輕撫摸著它的脖頸:“大黑,今日就看你的了!”

那大黑似有感應,鼻子嗤了一聲。

妙妙輕輕一笑,場外聲音頓時靜了下來。

她今日頸中掛了串明珠,耀耀生暈趁著她白嫩的小臉,眼中水光瀲灩,玉雪一般的肌底透出一抹緋紅,最是盛極的美貌,讓人不由自主想親近,又不敢造次。

程可意看著她明晃晃的笑容煞是刺眼,心中酸澀至極,老天爺既然給了她這幅美貌,何苦又再生了溫顏這禍害!

妙妙輕飄飄道:“程四小姐,彆來無恙啊。”

程可意冷笑:“手下敗將,今日又來丟臉了嗎?”

妙妙握緊了韁繩,抿緊的嘴角溢出一絲笑容:“程四小姐不會覺得走了一回狗屎運,便次次都有狗屎踩吧。”

打嘴炮,除了司厲行,妙妙還未輸過給誰。

程可意氣急漲紅了臉,憋了半天,說了句:“俗不可耐!”

俗不可耐怎麼了,吵贏了就行,她就愛看程可意氣急敗壞的樣子。

大賽一觸即發,場上球杆揮舞,場下呐喊助威,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場上,無人注意司厲行緩步入場,站在了四角飛亭的一側。

場外之人隻有柴季穎不關心這場比賽的結果,瞥眼間,正見司厲行風姿玉立,隻是一個側影,也足以讓人想入非非。

柴季穎斂下眸,抬手撫了撫鬢發,捋了捋青絲,端坐好,看向場上,眼神卻並未聚焦,垂眸間,又向司厲行的方向看去,他卻始終看著場上,微有偏移的臉,能看得出,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妙妙。

柴季穎神色一冷,撇過臉,之後再未注意司厲行。

再抬眼看向場上時,隻見妙妙已然從馬背縱身一躍,躲過程可意的揮杆攻擊,下落時扯緊韁繩側過馬背去,離地麵隻有分毫距離,搶奪程可意的擊球先機,千鈞一發間一氣嗬成,馬球進了球洞。

一炷香正燒完。

場外眾人剛剛還為妙妙捏了一把汗,斂聲屏氣,立刻就見妙妙漂亮的進擊,立時歡騰,景嵐懸起來的心見妙妙穩穩坐落在馬背上揮舞著球杆享受著勝利,才鬆了一口氣。

柴季穎又朝司厲行看去,他的臉色果然沉的可怕,那樣危險的動作,以前他就不許妙妙做。

她起身走下台階,到了司厲行身邊,柔柔行了禮:“將軍。”

司厲行聞聲轉過來,目光淡淡,沒有任何情緒,甚至連討厭都沒有。

她臉色無恙,笑道:“這一局妙妙贏得漂亮,這八珍八寶注定是妙妙的了。”

司厲行沉下臉,聲音極冷:“這一局的彩頭是八珍八寶?”

柴季穎笑道:“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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