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絡(2 / 2)

然後欣然收拾東西搬到了永安宮。

程裳直視他眼底的怒意,坦然道:“有,程家的榮耀。”

周帝怒色更濃:“那你更應該說些什麼!”

程裳思忖了一會,道:“高貴妃想用子薑拉攏鎮國大將軍,她不能成功,我為何要擔心?”

她總是這樣直白,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揭穿彆人的心機。

他最恨她的直白。

“皇上了解司厲行,他那樣的性子,若是對子薑有意,在凱旋回京那日就會請求退婚求娶子薑。”

周帝鬆開了她,背過身去,低沉緩聲道:“凡事無絕對不是嗎?”

殿中安靜下來,程裳的陪嫁婢女如今永安宮的大宮女玄霜等周帝走後,才緊張道:“娘娘,皇上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皇上為了高貴妃要毀了司溫兩家的婚事?”

程裳道:“咱們這位皇上可不會這麼糊塗。”

沉默一刻,玄霜才道:“娘娘,往事不可追,如今高貴妃已經確定是個皇子,若再讓她得了鎮國大將軍的扶持,程家怕是榮耀不再,娘娘,不可再大意了。”

程裳思忖片刻:“那你去通知哥哥一聲,讓他早作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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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並不知背後的暗湧,她這幾日快活極了,隻要司厲行從宮裡或者軍營回來,她就會黏在他身邊,一開始她以為司厲行會膩煩,小心翼翼觀察後,卻發現他似乎一點都不煩她。

她便大著膽子,他見客,她陪著,他在書房辦公召見屬下,她也臨窗而坐,假模假樣的習字。

齊青很生氣,每次看到她都要瞪她幾眼,這時候妙妙就會故意喊道:“行哥哥,我想喝水。”

司厲行便會一邊叮囑他們重要事宜,一邊去倒了水放到妙妙跟前。

齊青越生氣,妙妙就越得意,捧著青瓷茶杯喝水時也不忘挑眉,這時候齊青就會氣憤憤地轉過頭去。

秦遠倒總是一副深沉的模樣。

春困易乏,妙妙練著字就趴下來枕著臂彎睡著了。

司厲行聽著秦遠彙報,抬眼望去,隻看到一個圓滾滾的後腦勺,他唇瓣輕揚,抬手製止了秦遠。

“你們先回去吧。”

齊青又氣呼呼地瞪了睡得香甜的妙妙。

妙妙不知她睡了多久,她是被一陣談話聲吵醒的,她迷糊地仔細聽了聽,猛地睜開眼。

是子薑的聲!

她這才看清楚,她睡在書房內室的床榻上,子薑就在外麵。

“將軍,你總是拭劍,我便特意為你繡了這塊拭劍的手帕。”子薑柔的能掐出水的聲音。

妙妙攥了攥手,捂著嘴低聲清了下嗓音,下床睡眼惺忪地走來:“行哥哥......”她軟軟糯糯喊了一聲。

“醒了?”司厲行朝她走來,她趁勢圈住了司厲行的腰,倒進他的懷裡。

“還有點困。”她嬌滴滴道。

司厲行看著她柔順的發絲,眼底含笑:“那再去睡會?”

妙妙卻從他懷裡探頭,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她笑得燦若薔薇,故作訝然:“呀,子薑姑娘也在啊。”

子薑想要端起笑容的臉頰有些發抖,妙妙走過去,拿起她手裡的雪白手帕,端詳一瞬:“繡得真好,不過行哥哥的拭劍手帕我會幫他繡的,我繡得也很好的。”

“行哥哥,是嗎?”妙妙轉身笑吟吟問司厲行。

司厲行無奈而寵溺:“是。”

他自始自終都沒有多看子薑一眼,子薑心底荊棘藤叢生,將她的心刮得血肉模糊。

她還要強顏歡笑:“那我不打擾將軍和少小姐了。”

子薑轉身走出書房,還能聽到書房裡司厲行溫潤的聲音:“還困嗎?”

妙妙嬌俏得意的聲音:“不困了,餓了。”

子薑死死扯住她的手帕,手背青筋儘顯,他從來沒有用那樣的眼神看過自己,也從來沒有用那樣的聲音和自己說過話。

溫顏,今日之辱,我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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