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1 / 2)

馬場處也設有行宮,子薑被安排在高貴妃的行宮寢室,用曼紗隔開外間,妙妙和程可意站在外間,聽著皇上的訓斥。

高貴妃聽著周帝不痛不癢的訓斥,委屈道:“你們倆鬥氣,卻累得子薑妹妹受傷,你們嬌貴,罰不得,可子薑妹妹的委屈又怎麼說,她那雙手是刺繡的,如今傷了手,可怎麼辦好。”

程可意還是緊張地解釋是子薑突然跑出來的,她們不是故意要傷了子薑,可妙妙一愣一愣的,隻是盯著曼紗後的人影,她能清楚看到司厲行坐在子薑的床邊,酸得她的眼睛疼。

高貴妃纖細的手指搭在周帝的手背上,抹著眼淚:“子薑妹妹有恩於大周,又與臣妾惺惺相惜,還請皇上給子薑妹妹做主。”

周帝並沒有安慰高貴妃,而是看向一旁氣定神閒喝著茶的皇後程裳,沉聲問道:“皇後以為如何?”

忽然被點名的程裳抬頭看著他們,又看向自家侄女,程可意淚光點點正看著自己,她心裡歎息。

程裳道:“她們撞了人,自然該罰,隻是此事還需問個前由吧。”

周帝問:“皇後想問什麼?”

這時太醫出來了,說子薑右手骨脫臼了,已經接好,吃了止疼藥,並無大礙。

程裳讓他退下,命人掀起曼紗,忙是有人將子薑扶起靠著腰坐著。

“子薑姑娘今日說自己不善騎馬。”程裳輕柔問道。

子薑抿了抿蒼白的嘴唇,回道:“是。”

程裳喊了馬場管理內侍進來,沉聲問道:“你們可有提醒姑娘那裡是快騎道?”

管理內侍忙道:“提醒了提醒了,奴才們還讓姑娘隻在漫遊道架著馬走就是。”

程裳點頭,讓他退下了,子薑本就蒼白的臉看不出什麼臉色,隻是程裳看過去時,她捂著手臂低下了頭。

“子薑姑娘既然騎術不精,又得了提醒,何故還往快騎道而去?”程裳悠然地看著她,似乎感興趣一般問道。

程可意聽到姑姑這樣說,心裡也生了底氣,昂著頭看向子薑。

子薑還沒回答,高貴妃卻不依了,拉著周帝的手嬌軟道:“皇後娘娘是什麼意思?做什麼審問子薑似的,受傷的她,怎麼到了皇後娘娘那裡還成了子薑的錯了?難不成是看子薑沒有身份地位嗎?”

程裳並不與她多費唇舌,子薑虛弱道:“是子薑的錯,子薑一時迷了路,才誤闖了快騎道,不怪二位小姐。”

高貴妃搖著周帝的手臂,周帝卻看著程裳,然後拍了拍高貴妃的手。

程裳衝著周帝微微一笑:“我問完了,皇上想怎麼處置由皇上做主。”

她這樣雲淡風輕,點到即止,剩下的什麼都不說,讓高貴妃似乎沒有著力之處,恨得咬牙切齒。

周帝看著程裳好一會,忽然冷笑:“貴妃既然覺得皇後是欺子薑無身份地位,那朕就給她一個身份,郡主,如何?”

在場之人都震驚了。

他依舊看著程裳,似乎想從程裳臉上看到一些變化,可是沒有,他語氣極冷緩慢,力持溫和:“皇後意下如何?”

程裳抬眼扯了下嘴角:“好。”

周帝不由抓緊了膝上的手指,沉聲道:“郡主既然受了傷,這段時間將養在將軍府,由厲行全權照顧!溫程二女嬌蠻,罰過抄寫思行悔過篇百遍!”

他隱忍著怒意,看了程裳一眼不顧高貴妃的撒嬌謝恩,拂袖離開。

程裳臉上風平浪靜,捧著茶杯的手卻不自覺收緊。

高貴妃走到子薑床邊,故意揚聲道:“恭喜妹妹了,如今妹妹是郡主了,身份尊貴,將來本宮會讓皇上給妹妹指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

她言下覷了眼麵無表情的司厲行,又挑了眼程裳,敷衍地行了告退禮得意地離開了。

那模樣似乎已經將司厲行這個鎮國大將軍未來輔臣籠絡在手一般,程裳不禁冷笑。

子薑尚在這個意外之喜中緩不過神,小心翼翼看向一旁的司厲行,臉上終於有了一抹淡淡的緋紅。

程可意低聲冷嗤:“不過一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小郡主罷了,有什麼可沾沾自喜的。”

她這話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朝著妙妙說的。

可妙妙卻好似什麼都沒有聽見去,一雙眼睛仿佛定在了司厲行身上,可司厲行始終沒有瞧她一眼。

程可意已經挽著程裳的手撒嬌:“姑姑,那一百遍思行悔過篇真的要抄寫嗎?”

程裳皮笑肉不笑:“你說呢?讓你們胡鬨傷了人,沒罰你們閉門思過,已經是寬鬆了。”

程可意跟著程裳離開,還在咕噥:“可一百遍實在太多了,手會斷的。”

屋裡隻剩下司厲行、妙妙和子薑三人。

一時間三人都沒有說話,屋裡安靜極了。

妙妙壓下心裡的酸澀,終於把目光從司厲行身上移開,衝著子薑笑得有些無力:“子薑,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你的……”

“今日的事,我向你道歉。”妙妙低頭說著。

司厲行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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