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1 / 2)

妙妙絞著腰間的玉帶,搖著腰間佩戴的漢白玉佩,在巍峨的國公府門口來回踱步,不時往長街那頭看去,直到一人一馬出現在視線中,陽光下,妙妙想起了風華絕代這個詞。

她拋開手裡的玉帶,笑顏燦燦迎上去:“行哥哥!”

妙妙拉著司厲行進府,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行哥哥,昨天我說去找你來著,但是沒去,不是我食言哦。”

司厲行道:“我知道。”

妙妙見他一臉淡然似乎並不在意的模樣,不禁停下腳步,遲疑道:“那行哥哥你有等我嗎?”

就像前日我等你一樣。

雖然感情中不該如此計較,可有時候妙妙也會較真,想要在司厲行那裡得到一樣的重視在乎。

司厲行看著她,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在避開她的目光時輕描淡寫:“沒有。政務太忙。”

雖然明知會有這種答案,可妙妙還是忍不住心沉了沉,很快她又揚起笑容:“沒等就好。”她想讓自己看起來特彆善解人意一點。

可她的情緒總是表現在臉上,即便她努力裝作開朗的模樣,溫庭栩也看出來了。

司厲行抬手朝溫庭栩作揖,舉手投足間不卑不亢,霽月清風。

溫庭栩雖然心疼女兒,可看向司厲行時,眼中還是忍不住露出欣賞和悅之色:“厲行來了,坐,瞧瞧我這棋局,下一步倒是把老夫難住了。”

煙波湖旁的花廳中,溫庭栩臨湖而坐,司厲行在他對麵落座,妙妙自然而然窩到了司厲行身邊,跟著司厲行一起看向棋盤。

妙妙才看了一會,隻覺得頭暈腦脹,什麼跟什麼?

溫庭栩看了她一眼,無奈而寵溺地搖了搖頭,再看向司厲行,隻見黑子在他瑩白的手指間輕輕落子,清風雅致,驚歎和欣賞並存在溫庭栩眼中。

他朗聲笑了,妙妙雖然看不懂,卻明白爹爹笑中的意思,得意地挑眉:“爹爹,這棋局難住了您,卻難不倒行哥哥哦!”

溫庭栩佯作嗔怪地睨著她:“你去陪陪你姐姐,爹爹有事和你行哥哥說。”

妙妙失望地啊了一聲:“什麼事,我不能聽嗎?”

溫庭栩哼道:“聽到一半打瞌睡,給爹爹丟人,快去。”

妙妙不甘心地嘟噥:“好吧,行哥哥你一會彆急著走哦。”她不舍離去前還不忘提醒司厲行一番。

司厲行看著她離開,聽到溫庭栩的輕歎聲:“這丫頭,還是一心向著你。”

司厲行回頭,卻見溫庭栩已經正色:“聽聞皇上最近新封了一位郡主,現下住在你府上。”

“是。”

溫庭栩銳利的眼眸瞧著他,見他麵色坦然,不禁鬆了一口氣道:“這位郡主到底未出閣,住在你府上總會有閒言,你與妙妙婚事早定,如今你班師回朝,邊境也尚算穩定,不如早些完婚,妙妙過府,於郡主也算方便。”

司厲行直視著溫庭栩的審視,沉默半晌,道:“成婚之事,為時過早,何況最近朝廷多事,無法分身空暇。”

溫庭栩眯了眼,沉下臉色,冷笑一聲:“厲行如今不愧是國之棟梁,隻怕國事是假,分心是真。”

司厲行眉目緊蹙,鄭重道:“與她人無關。”

溫庭栩睨了他一眼:“厲行還當謹記今日所言。”

話音剛落,下人匆匆趕來:“公爺,柴家三公子在府外求見。”

溫庭栩厲色道:“不見!今後柴家之人不必客氣,直接打發走!”他瞥了司厲行一眼,沉聲道:“既負了菀兒,今後便休要再來糾纏。”

司厲行垂眸,凝於手中茶杯,眼神微滯,很快趨於平常,自若喝茶。

溫庭栩敗了興致:“厲行自便。”

司厲行起身恭送:“公爺請。”

待他離開,司厲行款款落座,無意識地捏了一顆黑子,目光悠遠。

“行哥哥......”

身後傳來略有些顫抖的聲音,司厲行轉身,是妙妙,她抑製了哽咽,滿麵委屈地快哭了。

司厲行手中的黑子一緊,他扔下,起身走過去,妙妙用力咽下喉間的酸澀,力持平穩:“行哥哥,你不想和我成親了嗎?”

她聽見了,她沒有走,他早該想到,她一直好奇心重,國公這樣刻意支開她,她怎會輕易離開。

“你是不是後悔了?”她真的有很用力在壓製,可聲音還是抖了一下,這一抖,眼眶就熱了。

司厲行揪緊了劍眉,沉默過後,終究還是道:“沒有。”

妙妙明顯不信,她提高了嗓音:“那你為什麼要拒絕爹爹,什麼忙,都是借口,你就是後悔了!你不想娶我了!因為你覺得我沒有那麼好了對不對?事實上從前你就覺得我不好了!”她像是小孩子想要得到答案那樣有些咄咄逼人。

他的麵色沉得嚇人,但嚇不了此時的妙妙,司厲行嗓音低沉微啞,反問她:“那你呢,為何要和我成親?”

妙妙那滴還沒來得及掉下來的淚珠子因為她驀地睜大了眼睛凝在了眼睫上,她呆了呆,這是什麼問題?

“因為我們有婚約啊!”為了不讓他拒絕,她必須搬出這鐵一般的事實!

可顯然這件事實隻能讓司厲行的臉色更差:“那如果沒有呢?”

那句假設,立刻就讓妙妙急了,他什麼意思!是要悔婚嘛!

“如果和你有婚約的是景嵐呢?”

氣憤傷心害怕剛剛蓄到眼底,妙妙就被這突如其來不相乾的問題給問懵了。

司厲行卻不知,以為她的懵怔是問到了她的心底,觸及了她心底未曾發覺的心事,他不自覺握緊了手指:“當年,若不是程可意有意於我,你可還會向太後請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