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對白淵還心存嫉妒,覺得他隻是運氣好,逞口舌之利,會點嘴上功夫,僥幸得到了師尊的寵幸。
因為結構複雜,白淵為了畫的清楚,不得不畫得很大,加上其中各種機關元件的拆解圖,一張紙畫不下,一個時辰過後,他又拿出第二張紙。
見此情形,木犬知道自己的圖謀落空,臉色難看,但他沒夢到過所謂木鳶,忍不住詫異開口:
“等等,你不是說,你一道偃方都沒參悟完整的嗎?”
“對啊,剛剛那個,隻是整個偃方的一角,我接下來要畫的,是傳動機關。”
“不是?你管這叫一個不到!?”
作為一道三品殘方,光是這半邊翅膀的複雜程度,就會已經超出了眾弟子的認知,更不用說,更加複雜的傳動裝置。
“另外半邊翅膀是對稱的,我就不畫了。”
“可。”
於是,在接下來的數個時辰內,就隻剩下了,白淵和宋斷指探討偃方,畢竟白淵隻是大致記住了結構,對於陣紋和偃材不甚了解。
而旁人,則是在一邊乾瞪眼,明明看不懂,但又隻能站在旁邊等候,過程煎熬至極,堪比坐牢。
“另外,這偃器表麵刷了一層油,應該是具備一定的防護功效。”
“應該是某種靈油,沐鳶,你可曾聽說過桐油?”
“望師尊解惑。”
“這桐油,是凡間工匠用的一種塗料,乃是用桐樹的樹子煉製而成,塗在紙張木材表麵,可防水耐腐,而吾輩偃修,同樣也有著類似的工藝,用靈植或者妖獸血肉提煉靈油,將其塗在偃器表麵,可以實現強化效果。”
“是不是可以選擇不同的塗料,達到防禦特定術法的效果?”
“孺子可教。”
宋斷指微微頷首,白淵若有所思,太陰火詭異並且威力強大,就連岩石都能燃燒,但剛開始卻未能燒穿這木鳶的防護,想必也是這靈油的功效。
一邊和宋斷指討論,白淵一邊完善偃方,通過實踐,他的偃道造詣也有了十足的提升。
即使有些無法理解,或者記不太清的地方,他也能大致描述出來,和宋斷指討論,並且逆向推演,最終基本完善偃方。
哪怕他痛恨自己的這位師尊,知道對方在利用自己,但聞道有先後,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偃道造詣,也是足夠自己仰望的存在。
兩人論道,討論得天昏地暗,廢寢忘食,但可就苦了旁邊的眾弟子,也跟著一起,沒人敢提吃晚飯的事情。
隻是,白淵畫完傳動機關後,將毛筆放下。
“怎麼了,繼續啊,我的好徒兒。”
“師尊,我隻記得這麼多,剩下的……呃,我記不清了。”
“你你你……怎會如此,怎可如此,三品偃方,如此千載難逢的參悟機會,你,哎!”
宋斷指用指著白淵,捶胸頓足,心口絞痛,幾乎抓狂,她的雙眼瞪得比以往都要大,濁黃的眼瞳中布滿血絲。
“你怎麼就不能多睡一會兒呢!”
“呃,師尊,弟子參悟了一半,當時隱約記得,好像是有人把我吵醒的……”
“木犬!你個小畜生,給為師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