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你說的也有道理,為師向來從善如流,就依你說的做罷,為師分明記得你剛入門的時候,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你還很善良。”
“人總是會變的。”
“這話說得……說得好啊,人哪,總是會變。”
雙方相視一笑,師徒關係相當和睦,就連白淵都沒注意到,笑過之後,宋斷指眼中飄過一絲的惆悵,似是勾起了一段塵封已久的回憶。
木犬站在台階下,看著這一幕,陰沉的臉隱沒在黑暗中,咬牙切齒,對白淵嫉妒到不行。
自從上次他自己掌嘴過後,就對白淵恨之入骨,眼見白淵三言兩語間,就討得師尊歡心,卻絲毫不知白淵心中的算計,於是就在心中,把他罵得狗血噴頭。
你個宋孝子,媽的,沒見過你這麼孝的!
老子入門是為了學神通的,你倒好,整天舔著個逼臉,就會舔你的師尊,你這麼會舔,比山下淘鳳樓的相姑還會舔,乾脆彆當她徒弟當她的男寵得了。
原本白淵這個位置應該是木犬的,在白淵來之前,都是他在舔,像條狗一樣,但白淵來了,就沒他什麼事了,他隻恨自己在舔道上比不過白淵,每次都覺得自己舔得不夠好。
於是,他就捏緊了拳頭,憋紅了臉,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暗自生著氣,絲毫不知白淵心中的算盤。
……
這天晚上,白淵正蹲在鼎旁添柴燒火,他本來以為可以找到機會煉化偃偶。
不料宋斷指卻一直待在旁邊,搬了張搖椅,在那邊候著,人遁機突破四品後,這家夥興奮到極點,喜不自勝,大有種偃偶不煉成,她就不離開的架勢。
一時間僵持不下,對方一刻不走,白淵就沒法找到機會煉化那人遁機。
他甚至能聽到紛雜的人聲從八腳鼎中傳來,他們在呼喚著自己,要自己趕緊煉化人遁機,好為他們報仇。
不能急,不能急……
白淵如是想著,強壓心中躁動。
現在人遁機在鼎中溫養著,也是在提升品階,人遁機越強,他殺死宋斷指的可能就越大。
期間,宋斷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白淵聊著天,向他傳授偃道知識,以便於他回頭睡覺,更好地參悟偃方。
木犬也在旁邊,他在煉化陰火,這閹狗也不知道發什麼瘋,手印結得飛快,大有舞動乾坤的架勢,發了狠地修煉,時不時發出低吼,如同一條發狂的野狗欲要奪食。
要知道,這鼎中燒著的可是師姐的腿子,以往白淵沒見過這家夥這麼拚命,唯獨今天一反常態,白淵懷疑這閹狗喜歡師姐,哪怕這是無稽之談。
白淵不想和這種沒有兄弟的狗子計較,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他沒有急著煉化陰火,而是拿著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切削著木塊。
這些是蘊靈樹的木塊,被他切削成一節節手指的形狀,每一節手指之間,用活軸固定,再取出一根靈韻蠶的蠶絲,將其串起,宋斷指有意無意地瞥向這裡,也是少見地生出好奇。
“沐鳶啊,你這做的是個什麼東西?”
白淵瞥了眼八腳鼎,雖心癢難耐,卻不顯露分毫,聲音鎮定。
“一些輔助掐訣的小玩具罷了,入不了師尊法眼,讓您見笑了。”